“爺用晚膳了嗎?要不妾身去準備一下?”
“不用了,爺已經用過了。”
“噢。”
她隻是随口應了一聲,他卻是擔心她有什麽想法。她是一個從來不把自己的想法寫在臉上,永遠都是憋在心裏的一個人,于是他趕快又多說了一句:
“爺今天回府早了一些,不過,這兩天該查幾位阿哥的功課了,爺就在書院先查了他們的功課,一看時間過了晚膳時間,怕你這邊已經用過了,就沒再過你這邊來。”
冰凝一聽他今天竟然查了幾個阿哥們的功課,心裏的一塊石頭終于落了下來,臉上不禁露出了欣喜的神情。這個變化讓他有點兒奇怪,她不是一個喜形于色的人,倒是經常怒形于色。而且,查幾位阿哥的功課,怎麽會把她高興成這個樣子?
他一般都是隔三差五地查阿哥們的功課,前兩天外面的事情一直忙,沒顧得上,另外,他也不想總是半夜三更地被哪個女人再請過去,正好今天回來得早一些,就趕快在書院完成了檢查工作。既不是因爲惜月跟他提了什麽,更不知道前天冰凝在請安的時候發生的那些風波,純粹是湊巧。畢竟他是什麽脾氣,惜月非常清楚,她也就隻敢在冰凝面前說說而已,怎麽可能真的到王爺面前如何、如何,畢竟她不是淑清,她沒有這個資本。
但是這個湊巧來得這麽及時,冰凝原本就一直因爲影響了幾個阿哥的課業而内疚,現在見到一切都如往常一樣,并沒有因爲自己的專寵而讓阿哥們失去了父子之情,心裏自然是高興不已,臉上不由得也溢于言表。
對于她的這個變化,他當然是高興。他愛她,當然也希望她能對他敞開心扉,有高興的事情與他一同分享,有傷心的事情與他一同分擔。現在看到這個喜形于色的冰凝,他當然也是情緒急劇地高漲起來:
“怎麽,爺考小阿哥的功課,你倒是高興成這個樣子?”
被他看穿了心思,冰凝有些不好意思,更主要的是,個中原因也沒有辦法跟他明說,可是他不但主動提了出來,還擺明了一副等她回答的樣子。被他逼問得急了,冰凝隻好胡亂地應付一句:
“爺的小阿哥将來可都是棟梁之材呢,妾身這個做姨娘的,臉上也有光呀。”
她隻是爲了應付他的回答,卻是讓他内疚不已。悠思格格的早殇,令她悲痛欲絕,特别是她們母女兩人就像一對小姐妹,一起讀書,一起快樂生活的樣子給他留下了極爲深刻的印象。其它的妻妾們哪一個也不可能像冰凝這樣,拿課業、學業作爲生活中的快樂源泉。一想到這裏,他情不自禁地輕輕攬過她的腰身說道:
“當姨娘總不如當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