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姐這麽得王爺的寵愛,弘時阿哥還與王爺的父子關系如此冷淡疏遠,備受他冷遇的惜月和韻音姐姐的小阿哥将來豈不是更要與他行同陌路?
由于向陸全盛報備了月信,冰凝知道他今天晚上不會再到怡然居來,心裏總算是踏實下來,終于不用應付那些煩人的姐姐們了。但是隐隐地,她又是無限的傷感,不知道今天晚上會是哪一位姐姐有幸得到他的眷顧。他也會和她們山南海北地一直聊到後半夜,仍然意猶未盡嗎?他也會和她們講經論道、談古說今,甚至争個面紅耳赤嗎?他也會,也會和她們開那種大膽的玩笑嗎?
越想越是難過,越想越是萬分後悔,可是她已經差月影去給小陸子報了月信,怎麽可能再收回來呢?因此整整一個下午以來,她的腦海中反複閃現的,全是她想象中的,他與各個姐姐們各式各樣的相親相愛的場景,或是當窗理雲鬓,或是對鏡貼花黃,或是化作比翼鳥,或是結成連理枝。
想着,想着,她的淚水禁不住滴落在衣襟上,這才将她的思緒從胡思亂想中拉了出來,于是她趕快拿帕子蘸了蘸眼睛,又随手拿出一本書來。可是今天發生了那麽的事情,又是内疚,又是自責,又是煩惱,又是苦想對策,極度心煩意亂、疲憊不堪之下,她當然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于是早早地用了晚膳,早早地躺下歇息。
冰凝今天實在是太過疲憊,一早的請安遭到連番圍攻,回來之後冥思苦想解決方法,謊報了月信又是後悔又是難過,不但連午覺都沒有睡,精神更是一整天的時間裏都處于急速消耗之下,因此躺下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她突然被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吵醒,還不待她開口問月影怎麽回事兒,就聽外間屋的房門唏哩嘩啦一陣狂響,然後就是亂亂糟糟的腳步聲,然後裏間屋的門就被推開了。是王爺?冰凝有點兒不敢确定,眼前的這個人就是朝思暮想的他。
如此突如其來的狀況,又是剛剛從睡夢中驚醒,冰凝有點兒發懵,連行禮都忘記了,就這麽怔怔地呆望着他。
王爺也是被今晚的這個突如其來的狀況打了一個措手不及,見到迷迷糊糊的冰凝,也是有點兒發懵!
他今天晚上因爲與幕僚們談一些事情,所以回來晚了一些,但是沒有達到昨天晚上那種微醉的程度。誰想到興緻勃勃地回到怡然居的時候,等待他的竟然是大門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