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送完王爺一行出了院門,月影因爲心裏惦記着自家小姐,于是趕快一溜煙兒地跑回到冰凝的房裏。望着将全身用錦被裹了個嚴嚴實實,連腦袋都不見不到的小姐,月影略有些遲疑,但最終還是關切地問道:
“小姐,您,您身子還好嗎?要奴婢現在就服侍您沐浴嗎?”
天啊!連月影都誤會了她!冰凝原本就一肚子怨氣沒處撒,現在月影竟然撞到了她的槍口上,氣得她一把掀開了錦被,破天荒不顧形象地朝月影大聲斥責道:
“月影!你,你還是我的奴才嗎?你家小姐是什麽人,你還不清楚嗎?”
月影憑白無故地受到冰凝一頓指責,既莫名其妙,又滿肚子委屈,她好心好意前來服侍,怎麽惹得小姐破天荒地對她斥責起來?難道是因爲吵了小姐的回籠覺?還是因爲剛剛與王爺的雲雨之歡被她這個奴才知曉了而抹不開面子?雖然不知道是因爲什麽而生氣,但是冰凝正在氣頭上她是格外清楚的,于是月影趕快給她家小姐跪下,一邊繼續好言相勸道:
“小姐,您能得爺的寵才是最重要的,别的什麽事情,咱們也顧不得了。趁着爺對咱們這麽好,您趕快爲爺生個小阿哥,什麽事情也沒有這個更重要呢。”
“生、生、生,你們天天就催着我生什麽小阿哥!你家小姐的臉都被丢盡了,還生什麽小阿哥,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呢!”
一見冰凝确實是氣得不輕,慌不擇言之下,不但一個勁兒地說不生小阿哥,還不住嘴地說什麽生啊、死啊的事情,月影當即吓得趕快起身去捂冰凝的嘴。
雖然她是貼身奴才,是冰凝最值得依賴的人,但是這怡然居人多嘴雜,她家小姐又是因爲在氣頭上,聲音難免高亢起來,萬一被别有用心的人聽了去,再禀報了王爺,那可就大事不好了!不管他有多麽寵愛冰凝,一個不願意爲他生兒育女的女人,絕對是他最爲厭惡、嫌棄的女人。
冰凝被月影極爲失禮地捂上了嘴,由于正在氣惱之中,于是一把就将月影的手甩開,理直氣壯地說道:
“你捂我的嘴幹什麽!”
月影知道自己失禮,于是趕快松開了手,繼續好言相勸道:
“小姐,您就别生氣了,這嘴都長在别人身上,她們愛說什麽就說什麽去,咱們就是管也管不住的,憑白地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值當了呢。”
雖然冰凝比月影更是明白這些大道理,可她一時半會兒仍是氣恨難平。但是看着月影這丫頭被她呵斥一番不但向她跪下認錯,還一心一意地規勸她,令冰凝也很是後悔,後悔剛剛朝月影發了那麽大的脾氣。她們主仆兩人将近十年的姐妹情分,她怎麽翻臉就不認人了?愧疚不已的冰凝于是趕快掀了錦被徑自下了床,一把将月影扶起來說道:
“唉,算了,算了,别說了!你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不過你說的也對,嘴長在别人身上,咱們就是管也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