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來的時候都不怕什麽露水,這回去又有什麽可怕的?”
不過話一說完,他就看到惜月的臉上瞬間變得一陣紅一陣白。惜月再是不得他的心,但畢竟也是他的女人,更是元壽小阿哥的額娘,因爲這句話而令她難堪,他終是不忍心,于是趕快又加了一句:
“嗯,爺會注意。你也多保重,趕快安置吧,不用送爺了。”
說完,叫上秦順兒離開了,留下一臉尴尬又失望的惜月。
惜月尴尬,他更尴尬。
以前他與惜月比剛才更暧昧的時刻都有過很多次,他也從來沒有過任何尴尬的感覺,現在隻是一個替他按摩放松的過程就讓他渾身不自在到了這種程度。
實際上,對于今天的這個被邀請,他的心中自有一杆稱。因爲他與惜月的感情不如與淑清深厚,因此考慮問題自然會有很大的不同。對于淑清,即使是半夜三更從熱被窩中給請過去,即使隻是普通的風寒而已,他仍是對自己很内疚,對淑清也沒有太過苛責,甚至認爲是自己有錯在先,怨不得淑清。
但是對于惜月,他卻又是另外一套标準。雖然今天也是從熱被窩中請來,但是他幾乎沒有在一更天的時候歇息過,否則惜月根本沒有這麽大的膽量去請他。而且到了這裏之後,他從始至終都是一臉的嚴肅,與前天到了煙雨園一臉的愧疚與關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此外面對同樣的挽留,對淑清,他是既想走又不忍心惹她傷心,而對惜月則是沒有任何的猶豫與踟蹰,甚至因爲他的反駁而将惜月說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兩套标準還體現在他對同樣性質的事情不同的看法上。淑清的借口是小小的風寒,對此他不但當天關切地詢問了病情,第二天還主動前去探望。而惜月的借口是元壽阿哥,他卻是思慮了半天。
元壽已經八歲了,就算是小阿哥在兩、三歲的時候,也不曾這般黑天白日地纏過他。此外,他這個阿瑪對于府裏的小阿哥們一直都是一個嚴父,他堅決奉行“玉不琢,不成器,人不磨,不成才”,因此不管是現如今已經娶妻的三阿哥弘時,還是8歲的弘曆、弘晝,見了他都跟老鼠見了貓一樣,但凡能躲開的,絕對不會願意正面面對他這個阿瑪。怎麽正好在這個微妙的時刻突然地“父子情深”起來了?若說是悠思小格格他還能深信不疑。
另外,剛剛那個薰香味道讓他非常不舒服。夜來香:營造氣氛、促進情欲,舒解壓力、振奮精神……無論哪一個功效,對于安撫元壽而言,都很不合時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