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是這麽回事兒,春梅剛剛說元壽阿哥做夢找阿瑪,最後都哭醒了,格格怎麽哄也哄不好,沒辦法,隻好差春梅來請爺。”
等了半天仍是沒有得到半點兒回應,月影隻好繼續說道:
“小姐,您先睡吧,奴婢不打擾您了。不過,這事兒您可千萬别往心裏去。”
話是這麽說,可是冰凝能不往心裏去嗎?月影也知道自己的這些話是沒有任何用處的廢話,可是勸導一番,總歸能讓她家小姐心中稍微寬慰一些,月影這心裏也能稍微踏實一些。
出了怡然居的大門,即使是走在通往惜月院子的小路上,王爺仍是一言不發地頭前急走,春梅則一邊緊緊地跟在王爺的身後,一邊忙不疊地說着:
“啓禀爺,剛剛元壽阿哥從夢裏驚醒了,哭了好久,我家主子怎麽哄都哄不好,最後哭得都上不來氣兒了,格格吓壞了,怕小阿哥有什麽事情,沒辦法,隻好差奴婢來找爺。”
惜月确實不知道這個時間王爺已經歇息了,所以她才敢這麽大膽子地差春梅去請他。惜月憑借以往的經驗,知道他是不到三更天絕不會躺下睡覺的人。而事實上他确實是晚睡早起,精力極度充沛之人,今天之所以這麽早地歇下,完全是爲了照顧冰凝,體諒她這兩天深更半夜都被他攪得不能入睡的辛苦。
另外一個能讓惜月有膽量來請他的原因在于淑清。當她聽說李姐姐居然深更半夜将王爺從熱被窩中請到了煙雨園,格外地驚詫。再當得知李姐姐隻是偶感風寒這麽點兒小病小痛,惜月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知道李姐姐辦事潑辣,但是沒有想到竟會這般膽大。
更讓她驚訝的是年妹妹,竟然會痛痛快快放了爺!哪個院子的主子能咽下這口惡氣?而且還是連續兩天鬧到深更半夜,竟然也沒有聽到怡然居裏傳來他們兩個人鬧翻了的消息。
因此當今天看到元壽阿哥有些扁嘴的時候,她一看更漏,才一更天,這個時候他既沒有歇息,又比李姐姐的深更半夜早了兩個時辰,所以才借元壽阿哥的名義,示意春梅去怡然居請他。
從春梅不打自招的禀報中,他已經大概知道了一個原委,因此也就沒有說什麽,而春梅隻見他光是悶着頭不停地走路,卻得不到半點兒吩咐,不知道是不是惹惱了他,隻好小心翼翼地跟在後句,一句話也不敢再多說。
一進院子,他就直奔了小阿哥的房裏,而惜月也正在那裏等着他,一見他真的被請來,禁不住的欣喜,于是趕快起身請安。他卻是見此情景,根本沒有将惜月叫起,而是面色極爲不愉地直接問道:
“這麽晚了,元壽怎麽還沒有睡下?你這個額娘是怎麽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