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才剛剛兩個人步入正軌,足足耗了十三天的時間,才借着撕衣裳這個極爲難得的玩笑契機開始兩個人第二次的濃情蜜意。可是爲什麽偏偏竟是今天?冰凝好不容易發自内心地接納了他,不再拘謹羞澀,好不容易在他的耐心安撫之下沉入夢鄉,不再驚慌得徹夜難眠。爲什麽偏偏就是今天?他要從熱被窩裏被請來煙雨園,留給她一個人如此不堪的局面去獨自面對。
偏偏冰凝又是一個極爲敏感之人,雖然走之前他特意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沒有被吵醒,仍在安然地沉睡,可是他的心中特别沒有底。他不知道她那是真正的沒有被吵醒,還是善解人意地在裝睡。畢竟她以前裝昏、裝睡、裝病企圖蒙騙他的不良記錄太多了。
在與冰凝漸入佳境之際就偏偏趕上淑清又病下了,這樣的無巧不成書令他顧此失彼,應接不暇,陷入了極度的矛盾之中。淑清病了,不陪她于情于理說不過去,可是冰凝呢?已經下定決心要陪伴她成長的每一天,這才短短的十三天,他怎麽能夠将她一個人扔下管,特别是今晚,這個最敏感的時刻。而且他第一個缺席的日子竟然是陪伴在另外一個女人的身邊,如果今天因爲别的事情他歇在朗吟閣,倒是還能有效地減輕他的内疚與自責,可卻偏偏是煙雨園……
他要回去!
仿佛是一瞬間,他沒有任何理由就決定了他要回去。畢竟淑清隻是輕微的風寒,已經經過太醫的診治,藥也喝下了,也沒有發燒,隻是還有些咳嗽,應該沒有大礙。關于病情,他确實有足夠的理由踏實下心來,于是,他開口說道:
“好了,下次身子有什麽不舒服,早些禀報爺,别再拖得這麽久,幸好這一次隻是小病,萬一拖得時間長了,可就不好了。”
說完,他轉向了菊香:
“這一次看在你及時禀報的份上,爺就不追究你服侍主子不力的錯處,下次再若如此,爺決不會輕饒。從現在開始,好生服侍你家主子,先不要出門了,特别注意把窗子關嚴實了,小涼風更容易鬧大病。”
“回爺,奴婢一定好生服侍主子,再也不敢了。那,那時候不早了,奴婢這就服侍您歇息吧。”
菊香的前半句話王爺還沒有在意,一聽到她那這後半句話,氣得差點兒上去給她一巴掌!
自從他決定回怡然居之後,一直在搜腸刮肚地選擇用什麽樣的委婉詞語來與淑清告别,既不能太傷她的心,又能夠安然脫身。結果還不等他想出法子來呢,這個可惡的菊香,竟然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直接就要來服侍他歇息!真是要将他活生生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