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麽說,但是這個各就各位,簡直要了她的命,更是要了他的命。
先是腰帶。冰凝拿來之後,左看右看,不知道這玉扣是從左側還是從右側穿過來。知道他在看笑話,而且又不想被他看扁了,所以冰凝才不會去求助他,于是就把目光求救似地轉向了秦順兒。
秦順兒剛剛是被冰凝那一聲抗議引來的目光,現在見到側福晉求救目光,當然明白她遇到的困難,于是悄悄動了動左手。冰凝立即會意,将玉扣從左後側,腰帶尾端從右後側繞到前面。然後,不是左邊長了,就是右邊長了,倒騰了半天,好不容易兩邊一樣長了。
可是腰帶畢竟是布料的,被她一折騰,完全就是皺巴巴的,根本不平整。無奈,她隻好又解下來,重新弄平整了,再穿玉扣,再調整。因爲是穿腰帶,他的胳膊就得舉起來,這一舉,至少一柱香的時間了。
其實,他早就料到是這個結果,從那天晚上她解扣子和昨天早晨連穿什麽衣裳都不知道的水平,他就料到了。所以,昨天晚上特意囑咐秦順兒,今天務必要提早一個時辰叫醒。
開始還被主仆兩人手腳麻利、井井有條的服侍唬住了,驚詫不已的同時以爲自己錯誤地估計了形勢,白白拖累冰凝這麽早起來,現在他又萬分慶幸,幸虧早起了半個時辰,否則他昨天隻是穿了一件破了口子的中衣,今天非得誤了早朝不可。
終于,在他的胳膊已經酸痛不已的時候,冰凝總算是完成了系腰帶的任務。
然後是朝珠。這朝珠有三個裝飾串珠,不對稱,一邊兩串,一邊一串。這可就難爲死冰凝了,到底哪一側是兩串,哪一側是一串呢?她再一次将目光投向了秦順兒。這回秦順兒用左手伸出兩根指頭,冰凝立即會意,要将兩串的那部分留在左側。
隻是,他比她高了一頭還多,他可是爺,總不能讓他在她面前低下高貴的頭顱來吧。可冰凝就算是踮起腳來都夠不着,她又一次開始犯了愁。
看着她手拿朝珠,半舉在空中,手足無措的樣子,這一次他不再存心看她的笑話,而是真真的不忍心她如此地困窘。于是他伸出雙手,握住了她的一雙手,同時也握住了朝珠,帶領着她。
當她的手伸到極限的位置之後,他不得不松開她的手,但是卻沒有松開朝珠,于是朝珠的上半部在他的手中,被他戴到脖頸,朝珠的下半部在她的手中,被她整理妥當,兩個人一起,共同将朝珠戴好。
然後,他的手又順着朝珠滑落下來,落在了她還沒有來得及離開他胸膛的那雙纖纖玉手之上,再也不想松開,這一刻的感覺是那麽的美好,他是多麽地想要這最美好、最溫馨的時光永遠地停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