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禀爺,年側福晉服侍您來了。”
秦順兒的這句禀報将他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由于以爲冰凝永遠不會過來服侍他,所以對于她今天的這個“突然襲擊”一點兒心理準備也沒有。自從香山一别,他已經有大半年的時間沒有與她單獨相處過,因此乍一聽說今天前來服侍他的人竟然是冰凝的時候,他根本沒有想好以一個什麽樣的姿态來面對她。
繼續對她橫眉冷對?雖然對她恨得咬牙切齒,可是他怎麽就忘記不了她的好呢?怎麽就放不下對她的情呢?
與她捐棄前嫌?他不是已經下定決心對她放手了嗎?而且還晾了她大半年的時間,連她在病中的時候都沒有去看望她,怎麽就是一個按部就班的例行侍疾,竟能将以前的一切全部推翻?那前面這大半年的努力不是全都白費了嗎?跟個女人磨磨叽叽,出爾反爾,還是個成大事的男人嗎?
裝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對!既不對她好,也不對她壞,以不變應萬變!隻是以一個什麽樣的姿态面對她呢?是繼續靠在床頭裝模作樣地看書,還是趕快躺下閉上眼睛裝作睡着了?就在他手忙腳亂地還沒有想出來一個有效對策的時候,就聽到房門被推開的聲音。
一般各院的主子們前來服侍他,秦順兒都隻是象征性地禀報一句,因爲全部都是排好班的輪值,因此也用不着他表态是否同意進見。因此秦順兒例行公事地禀報過他之後,就是請各位女眷們進屋去服侍王爺。
秦順兒當然不可能注意到這個年側福晉在輪值上有什麽異樣。他隻是王爺的奴才,對于各位女主子們除了表面上的畢恭畢敬以外,一概懶得理會這些後院女人。她們哪一個得寵與他都沒有絲毫利害關系,他怎麽可能會天天盯着哪個女眷服侍的時間多,哪個女眷沒有前來服侍?因此禀報之後,就像往常一樣,轉身朝冰凝說道:
“側福晉,您請進。”
今天終于輪到冰凝前來服侍王爺,這是她從來沒有經曆過的事情。幸虧前些日子都是淑清搶了她的輪值,萬事有弊也有利,雖然令王爺誤會了她,但客觀上也爲她争取了更多的時間,得以好好地請教蔣嬷嬷,又差月影去問了紫玉,總算是将大部分的服侍規矩都掌握了一個七七八八。
即使做好了充分的事前準備,當這一天真的來臨的時候,她還是有些心情忐忑,甚至是緊張不安。如果是以前的她,對王爺沒有感情,她當然能夠心如止水地公事公辦,但是現在的她,心中懷有對他的愛,對他的情,才會如此地心緒不甯、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