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咱們趕快回去吧,趕快追上爺和秦公公,别讓爺給凍着了,反正爺騎的也不是自己的那匹蒙古馬,應該也不會跑得太快。”
月影的話提醒了冰凝,于是趕快吩咐小德子立即出發。
冰凝一行追啊,追啊,她不停地催促小德子快點,再快點,可是直到她們追到了王府,都沒有追上他們的爺。對此,冰凝的心沉到了極點,一個多時辰的路程,沒有披風,風雪交加,這樣的結果意味着什麽,她當然再清楚不過。
當她下了馬車,正急急地進府之際,與剛剛出府的張太醫迎面撞了個正着!果然不出所料,他凍得病倒了!
因爲擔心她挨凍,将披風留給了她,因爲和她生氣,不想與她同行。他的這次生病,完完全全都是因爲她!陷入深深自責中的冰凝失魂落魄地進了府裏。
朗吟閣離王府大門很近,與怡然居在兩條不同的路線上,一進了府,冰凝直接朝朗吟閣走去。
月影見冰凝向書院走去,知道她這是要向王爺請罪。可是此刻冰凝仍是不肯穿上他的披風,月影知道拗不過她,于是猶豫了一下,就撒腿往怡然居跑去,她要回去給冰凝取來她自己的披風,這樣的話,她家小姐既不會挨凍,也不會惹了王爺惱怒。
冰凝确實與月影所猜測的那樣,她這是要去書院向他請罪。雖然剛剛他們在香山頂峰之上爆發了極爲劇烈的沖突,但是,他是她的爺,她的夫君,她自己可以舍得性命不要,但是對于他,如果因爲她的原因而有半點兒差池和閃失,她無法原諒自己,更不可能心安理得、泰然處之。因爲她是恪守婦道、知書達禮之人。
到了朗吟閣的大門口,她既看不到奴才,也見不到主子,大門緊閉。此時月影也不在身邊,她想了想,直接就在院門外的空地上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月影急急火火地從怡然居取了冰凝的一件貂毛外衣,馬不停蹄地又往朗吟閣返,結果,剛走到霞光苑門外的小路上,迎面與一行人撞了個正着,她定睛一看,這不是爺嗎?!
爺不是凍病了嗎?怎麽,怎麽,沒有在病榻上,而是在這裏?
王爺見到月影也是被驚得吓了一大跳:
“你怎麽在這裏?你家主子呢?”
“回爺,主子,主子在您那裏……”
“什麽?在爺那裏?”
“在書院呢。”
一聽說冰凝在書院,他可是被月影說得糊塗了,于是也顧不得再去理會她,擡腳就直接奔朗吟閣而去。結果沒走兩步,遠遠地,他就見到了跪在院子門口的冰凝的背影。沒有穿披風,還是剛剛在香山的那一身皺皺巴巴、和着雪水泥水、污漬斑斑的衣裳,單薄的身子,在瑟瑟的寒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