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在她的生命中占據了極爲重要位置的男人,曆經九年的悲歡離合、愛恨情仇,她永生永世都不會忘記,不但不會忘記,更會深深地銘刻在心間。但是他呢?應該是早早地就将她遺忘了吧。
他原本就不缺少女人,而且女人對他而言,隻是可有可無的生活調味品,不是生存的必須品。更何況是對于她這樣一個不可救藥的女人,他還有什麽理由需要記得?她知道,她将他的心傷透了,他們的故事也就從此結束了,再也不會有什麽“後來”。
忘掉她!他可以繼續他從前的幸福生活;忘掉她!他們可以不再相互折磨,于他,于她,都好。因此這半年來,他們又回到了他們剛剛成親時候的樣子,井水不犯河水,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而且現在悠思不在了,他們之間除了名分以外,一丁點兒的關系都沒有了,更沒有理由繼續拉拉扯扯、糾纏不清。
對于這樣的結局,冰凝隻有無限的遺憾,無盡的傷感,卻沒有絲毫的後悔。她已經抛棄了自己的夢想,放棄了自己的原則,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與他開始一個全新的生活,可是他爲什麽要親手毀掉這一切?将最醜陋的一面*裸地展現在她的面前,狠狠地摧毀她那視爲比生命都重要的自尊?
冰凝承認自己做得很不得體,但是“尊嚴”,是她最後的一塊陣地,她必須堅決地捍衛它,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價。連生命她都在所不惜,更何況是失去王爺的寵愛。
現在,面對一大清早兒就堵上門口來傳口信的秦順兒,真是讓冰凝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除了夫妻名分,他們兩人之間一丁點兒的關系都沒有了,他現在又是在唱哪一出呢?
冰凝雖然滿腹狐疑,但是她仍然是他名義上的側福晉,斷不可以沒了禮數,因此她絲毫不敢怠慢,趕快吩咐月影幫着收拾妥當。由于天空中還在紛紛揚揚地飄着雪花,月影很是貼心地選擇了一件狐皮鬥篷,即使落了雪也不會濕了裏面的衣裳。
在月影和秦順兒的陪伴下,冰凝急急匆匆地出了怡然居,快步來到王府大門口,呈現在她面前的,是兩輛馬車。其中一輛金碧輝煌,親王規制,毫無疑問,這是王爺的專用馬車。另外一輛普普通通,藍呢頂棚,毫無疑問,這是丫環嬷嬷們的代步工具。那麽她的專用馬車在哪裏呢,怎麽還沒有調配過來?
疑惑之間,她将目光投向了秦順兒。秦順兒被王爺安排去怡然居接側福晉,因此就沒有再負責安排馬車、攜帶随行物品之類的事情,見此情景,他估計王爺這是打算與側福晉同乘一輛車,于是小聲地回答道:
“奴才恭請側福晉上車。”
“秦順兒,我的馬車還沒有到,怎麽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