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爺馬上就要過來了,奴婢不在這裏伺候,卻是回府裏取東西,您身邊連個用着順手的奴才都沒有……”
冰凝當然知道月影會是這番反應,爲了讓自己的計謀盡快得逞,她隻好強顔裝出一副笑臉,對月影開着玩笑說道:
“你以爲就你能耐?那竹墨是幹什麽的?有她在,你還不放心?再說了,今天是第一天來到園子裏,咱們陶源可是從來沒有預備過檀香,你讓爺明天的衣裳怎麽穿?若是去蘇總管那裏差借,那你還不如現在就滿世界地跟衆人嚷嚷,讓所有的人都知道爺來了咱們院子,你讓你家小姐的臉往哪兒擱?”
冰凝說得在情在理,月影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她當然知道她家小姐的臉皮有多薄,這若是去蘇總管那裏借檀香,确實……對于自己的“擅離職守”,月影的心中萬分不安,可是誤了爺的穿戴更是一件大事情,于是她不得不按照冰凝的吩咐,叫上小林子,套上馬車,兩個人急匆匆地趕往王府。
月影雖然善良真誠,忠心護主,可是她卻沒有冰凝那般的聰明睿智,其實她隻要好好動一動腦子就能夠找出反駁冰凝的理由:她不能去蘇培盛那裏差借檀香,難道她不能找秦順兒差借嗎?
就這樣,忠心耿耿的月影被冰凝打發去了王府。其實冰凝這番安排也是給自己留了一個後手,萬一王爺查問起來月影回府裏取什麽東西去了,她這個檀香的理由能夠讓他像月影一樣,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就算是他質問爲何不向秦順兒差借,她也自然會說:豈敢勞動書院的大駕?這不是以下犯上嗎?
待那月影和小林子兩人急匆匆地趕往王府,再匆匆地趕回陶源的時候,月影雖然又急又累,渾身跟從水缸裏撈出來似的,但是她仍是小心翼翼地屏緊了呼吸,用極其細微的聲音敲了敲院門。待院門開出一條縫隙,見是守門小太監後,她趕快展現出一個微笑,生怕吵着第一次大駕光臨她們陶源的王爺,然後用幾乎耳語的聲音向守門小太監問道:
“秦公公呢?”
“跟爺一起走了。”
這一句話,将月影當場驚呆了!禁不住聲音也立即高了八度:
“你說什麽?爺,走了?”
“是啊!”
“爺,爺,爲什麽走啊!”
“爺吩咐完事情當然就走了!爺不走還能幹什麽?”
月影顧不得跟小太監再啰嗦什麽,而是拔腳就朝正房奔了過去,即使弄出了很大的響動她都在所不顧,她急于知道,王爺爲什麽會走了?
當她奔到正房的時候,還像往常那樣随手推門,卻突然發現房門居然從裏面栓上了!心急如焚的月影顧不得失禮,急急地問道:
“小姐,小姐,是奴婢,奴婢回來了,您快給奴婢開門啊!小姐,小姐!”
可是任憑月影怎樣叫門,屋子裏都沒有一絲聲響和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