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六、七年前,她才三十出頭的年齡,她還會存了憑自己的努力去獲得王爺寵愛的心思。可是今年她已經三十七歲了,如果他們的大阿哥弘晖還在的話,她都應該已經做了祖母,而且她努力了二十五年都沒有得到任何結果,現在已是美人遲暮的年紀,怎麽可能還幻想着能夠獲得他的寵愛?那可真真就是自不量力的異想天開。得不到爺的愛,那就隻有将全部的心思用在王府事務上面,這才是她最根本的底線。
現在眼看着淑清因爲婉然而失了寵,但是婉然已經嫁給了十四阿哥;冰凝雖然又有美貌,又有家世,更是能詩會畫,但是她與王爺兩人勢同水火,根本入不了他的眼。現在正是王爺感情的“空窗期”,天賜良機讓淑清失了寵,這麽大好的時機如不乘虛而入,她會後悔一輩子。她的前輩子已經走錯了,後半輩子不能一錯再錯。
早晚還會有一個女人能夠得了爺的心,與其是一個與自己勢不兩立的女人,倒還不如是自己的親信,就算是有朝一日反目成仇,好歹她們還是姐妹,還有親情,打碎了骨頭還連着筋。
四天後,王爺、冰凝、月影、吉爾、秦順兒,外加十六個侍衛,二十幾人輕裝前進,啓程前往熱河。
冰凝和月影、吉爾三個人同坐一輛馬車。主仆三個人,各懷心腹事。
冰凝當然不知道爲什麽這次又是由她随行,上次是因爲有婉然姐姐,她要是不去,婉然姐姐就沒有理由與王爺同行。可是現在姐姐已經嫁人了,她作爲幌子的利用價值已經沒有一絲一毫了,居然還是由她随行,真是捉摸不透的王爺。
另外對于此次随行,她從内心深處很是抵觸。如果留在府裏,她可以天天呆在怡然居,最少心靈上是自由的。現在天天擡頭不見低頭見,又沒有了婉然姐姐這個擋箭牌去分散王爺的注意力,每日裏都要驚着十二萬分的小心去面對這個想法設法挑她錯處、找她麻煩的王爺。雖然她有足夠的智慧,她也不怕他的淫威或是什麽天大的冤枉,但是如果能夠避免這些事情的發生,不是更好嗎?省下來這些時間和力氣去做些什麽不好,爲什麽非要浪費在與他的周旋之上?冰凝想想就是頭痛不已。
月影經過這幾年的王府生涯,再也不會天真地認爲這是王爺給予她家小姐的天大恩典。那次王爺将冰凝抱回王府,以及第二天就送來一張書桌的事情,确實讓月影高興了半天,可是也就高興了那麽兩天,然後王爺就再也不到怡然居來了。現在時隔大半年,她家小姐又交上了“好運”,隻是這個“好運”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一想到這裏,她用萬般擔憂的目光望向了冰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