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晚上,穆哲來到了書院,跟十四阿哥先說了一會兒府裏的事情,然後又重新挑起了話頭:
“爺,這些日子,妾身也是忙得腳丫子朝天呢。”
“噢。”
“爺,妾身都累得要病倒了呢。”
“那就請太醫。”
眼見自家爺根本不接她的招兒,穆哲無耐,隻好讪讪地步入主題:
“爺,您不是說,辦好了您和婉然妹妹的婚事,就好好犒勞犒勞妾身嘛。”
“嗯,爺是這麽說過,沒忘呢。”
“那妾身就鬥膽,求爺一個恩典。”
“說吧,想要什麽?”
“妾身想要跟爺讨個人呢。”
“你可真是會說笑,讨個人還這麽可憐兮兮的,就好像你是受氣的小媳婦似的,誰信呢。”
“爺,妾身可是想讨翠珠姑娘呢。”
“什麽?你想要翠珠?爺告訴你,想要誰都可以,翠珠,門兒都沒有。”
“爺,不就是一個奴才嘛,您怎麽這麽舍不得呢。”
“爺就這麽一個奴才用着順手,用着放心,用着踏實的……”
“爺,您,您根本就不是什麽用着順手,放心,踏實!”
“不是順手、放心、踏實,那還能是什麽?”
“您,您分明是看上這丫頭了!您不是已經娶了婉然了嘛,您怎麽還要把翠珠也收了小。”
“爺就是想收了小,怎麽着?”
十四阿哥一犯起渾來,根本就是六親不認,不管不顧,話音才一落,當着穆哲的面,一把就将翠珠攬進懷裏,一邊挑釁地望向穆哲。
翠珠雖然對十四阿哥心生仰慕和愛戀,但是她一個大姑娘家,頭一遭被一個大男人如此對待,羞愧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一邊小聲地哀求道:
“求求爺,求您放了奴婢吧。”
穆哲一見這個情形,氣得号啕大哭起來:
“反天了啊,反天了啊!爺啊,妾身就是沒功勞也有苦勞啊!您怎麽能這麽對待妾身,您簡直就是被這小狐狸精迷得丢了魂呀!”
雖然穆哲撒潑耍賴慣了,可是十四阿哥哪兒吃她那一套?以前他不理會她,那是因爲覺得不過是女人間的争風吃醋,他懶得理會。現在他好不容易有一個用得順手又忠心耿耿的奴才,穆哲竟然敢打翠珠的主意,動了他的底線,這是十四阿哥不能容忍的事情。
見穆哲還在抽瘋,十四阿哥索性一把就将翠珠打橫抱了起來,直接進了裏間,然後咣當一聲用腳将門踹上。
穆哲一下子就傻了眼,連哭都不會了,傻愣愣地站了半天。庫布裏一見這陣勢,趕快上前說道:
“福晉,爺已經安置了,就由奴才送您回去吧。”
穆哲還能怎麽樣?她總不能也跟着沖進裏間屋吧。見庫布裏給了她一個台階,隻好臊眉搭眼地悻悻離去。
從此以後,十四貝子府裏,無論是主子還是奴才全都知道,爺将翠珠姑娘收了房。隻有十四阿哥和翠珠兩個人知道,她不過是伺候了他一夜讀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