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醜陋、難堪的“第一次”之後,緊接着又是含冤受辱,他爲自己強加給冰凝的行爲而深深地後悔、自責、難過。可是無論他怎麽懊悔,事情已經發生了,而且已經過去了四個多月的時間,一切爲時已晚,他連補救的法子都沒有,她已經被深深地傷害了四個多月。
可是不采取一些補救措施,又讓他的心裏實在是不好受,于是沉思良久,他才開口說道:
“福晉,這些日子辛苦你了,隻是以後,你還得再要辛苦一段日子。那個,冰凝這回是頭一次懷胎,她的身子又一慣太過瘦弱,那個,她需要盡快多補身子,今天見她,嗯,應該有四個多月了吧,居然還是瘦成一把骨頭,不養胖些,将來怎麽生得下來?她們小廚房沒有經驗,你讓大廚房每天炖些補品,早點兒養胖起來。還有,你平時也要多幫襯她一些,多去看看她,手把手地教教她怎麽做額娘,别到時候手忙腳亂,大人孩子都受罪。”
他把所有能夠想得到的,不管是該不該雅思琦做的,全都統統地哆哩哆嗦地說了一大堆,總而言之,他把冰凝這個新手額娘如何盡快走上正軌的任務一骨腦地都托付給了雅思琦。一方面畢竟雅思琦生養過小阿哥,過來人的經驗總比兩眼一摸黑的新手強許多;另一方面這些全都是女人的事情,他一個大男人,根本插不上手,因此除了動動嘴皮子,他就是再有心,也隻能做到這個程度,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大的補救措施。
其實,自認爲插不上手隻是表象而已,真正的原因,是他舍不下這張臉,去跟冰凝說一句道歉的話。
上一次在草原,他誤解了冰凝,真相大白之後,他從未給她一個說法,因爲他一直固執地認爲,她們年家與八阿哥一家明明就是綁在一條船上的同流合污之人。雖然那一次事後證明冰凝并沒有通敵背叛他,但是她們年家一直是腳踩兩條船,根本就沒有将他這個新主子放在眼裏,年家有這麽大的把柄抓在他的手裏,這麽一大筆新仇舊恨,卻隻有冰凝一個人在他的眼跟前“近水樓台”,他當然隻能是将多年的積怨全都撒在了冰凝的頭上,自然也不會向她道歉。
而這一次,是他自己徹徹底底地做錯了,不但粗暴地加強給了冰凝那個極爲難堪的“第一次”,事後還拒不承認,以至于她蒙冤至今。雖然他現在已經從思想到行動上都真心地承認自己做借了,可是要讓他當着冰凝的面承認自己做錯了,那可是比登天還要難的事情。他是爺,他能承認自己做借了就已經很了不起了,怎麽可能還要他主動當面向她承認錯誤?那這王府可真是要反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