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說與姐姐情深意切,那爲什麽不能容得爺将你姐姐娶進府裏來,現在還假情假意地來向爺求賀禮?”
“妾身沒有容不得姐姐,相反,妾身是真心實意地爲姐姐高興,爲姐姐今生有幸有緣遇到真心相愛的意中人而高興。如果姐姐能與爺終成眷屬,對妾身而言,真是求之不得的大喜事,再也沒有比這件事情更讓妾身高興的事情了。”
“這可真是稀奇呢!原來爺隻知道你是一個詭計多端之人,今天才知道,你竟然還是一個自相矛盾之人。既然你這麽言之鑿鑿地希望爺能娶了你姐姐。可是你那天爲什麽要從這裏哭着跑走?你那天應該高興才對,不是嗎?”
冰凝沒有料到王爺竟然扯到了那天的事情,對于那件事情,她沒有任何想要對他隐瞞的企圖,連一絲一毫隐瞞的閃念都沒有,因爲她是光明磊落之人,心中如何想的,口中就如何說了出來:
“回爺,當時确實是事發突然,完全出乎妾身的意料。其實直到現在,妾身仍是不能明白,如果您和姐姐是真心相愛的兩個人,您爲什麽不早早地将姐姐娶進府裏來呢?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傷了姐姐的心,而且還是一誤再誤,至直誤了終生。妾身當時确實傷心,但是傷心的原因并不是容不得姐姐,而是您和姐姐爲什麽不能開誠布公地告訴妾身,而是要不停地欺騙妾身。您們明明是相愛的兩個人,卻要裝作陌路人的樣子。妾身不想被欺騙,如果您和姐姐早早告訴妾身,妾身一定不會橫加阻攔,更會是爲您們的喜結良緣而祈禱和祝福。”
冰凝的這一番話說下來,充分體現了她的賢惠、寬容、大度,雖然這是她作爲一個側福晉最應該有的表現,也是他最爲樂見的結果,妻妾和睦、姐妹齊心,這是任何一個男人都最爲希望的事情。但是他在欣慰之餘,卻隐隐地有一種強烈的失敗感湧上心頭。雖然他不喜歡冰凝,但是作爲他名義上的妻妾,如此地大度寬容,還是讓他非常不适應。
他早已經被女人們寵壞了,不要說娶進府的女人們全都圍着他一個人轉,連他最平常最普通的一個舉動,所有的女人們都要千方百計地去猜測他的想法,然後竭盡全力地去讨好他。就是府外的,又有多少姑娘企盼着能嫁進他的雍親王府裏來,哪怕就是當個小小的侍妾都會千恩萬謝、感激涕零。怎麽這個冰凝居然敢拿他不當回事兒?如此異乎尋常的寬容大度,表面上是賢淑,實際上就是對他不屑一顧!
前些年,她就口口聲聲地說根本不稀罕他的恩寵,現在又親耳聽她說着真心希望婉然能夠嫁入府裏,他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娶了這種女人!雖然他痛恨那木泰那樣的妒婦,可是面對冰凝這種“大度”女人,他真是氣也不是,恨也不是,贊賞,那就更不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