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爺,妾身與姐姐自幼年齡相仿,相依爲伴,雖然不是親生,卻是勝似親生。如今姐姐要出嫁了,妾身作爲妹妹,連一件像樣的賀禮都沒有送過去,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心。可是這件事情說出來,不怕爺笑話,妾身的手邊确實是沒有拿得出手的适合做嫁妝的賀禮。而且後天就是姐姐成親的日子,時間實在是太緊了,所以妾身懇請爺能夠賞賜妾身一套體面的首飾,送給姐姐做賀禮。”
其實冰凝隻說了其中一個原因,她還有一個原因沒有說出來,那就是她之所以求到他的頭上,而沒有向娘家開口,她是擔心年府的人因爲婉然與王爺的事情而恨死了姐姐。如果冰凝向娘家開口,爲了讓她安心,年家表面上會給她回口信,說已經給婉然置辦好了嫁妝,可是依目前這種情況,冰凝就是閉着眼睛都能夠猜得出來,他們怎麽可能會給婉然置辦足夠體面、足夠貴重的嫁妝呢?
更何況,當初冰凝出嫁的時候,婉然姐姐可是用她自己的頭面首飾救了冰凝的大急,現在婉然要出嫁了,不但慘遭與心上人永世絕決,就是連套像樣的頭面首飾都沒有,這樣的結果會讓冰凝一輩子都無法原諒她自己。
而這件事情也隻有求到王爺的頭上,才能算是真正地解決了婉然的頭面首飾問題。一方面王府家大業大,什麽珍奇異玩沒有?短時間内解決一套體面的頭面首飾應該是小事一樁,根本算不得上是什麽難題,即使不用臨時采辦,估計庫存中的貨色就能直接解決了大問題。
另一方面,王爺是婉然的心上人,他當然最希望婉然能夠風風光光、了無遺憾地出嫁,因此現在所有的人之中,隻有王爺一個人最上心、最盡力,他是發自内心、真心實意地做這件事情,比年府的任何一個人都要盡心盡力。也正是因此,這件事情隻有托付了王爺,冰凝才會完完全全地放下心,在所有的人之中,不管是年夫人還是年二公子,不管是福晉還是蘇培盛,她隻信得過王爺一個人,因此就是跪了兩個時辰,她也一定要求得他的接見。
冰凝剛剛的那番答複,極大地出乎王爺的意料!簡直與他已經辦妥的那件事情不謀而合!難道說他們兩個人對婉然的婚事想到一起去了?他們兩個連多說半句話都嫌多的人,怎麽可能會有這麽默契?
雖然這個回答與她剛剛那一系列的行爲極其有效地吻合,無論是跪地請求,還是請求的物件,都天衣無縫,但是,他深知她是一個“詭計多端”的人,誰知道這裏面暗藏着什麽其它的心思?
相互之間的戒備之心,相互之間的惟恐避之不及,相互之間從不溝通,因此本能地,他根本就無法相信他們之間會有什麽默契存在,或許她指不定從哪個長舌奴才那裏知道了他已經以她的名義給婉然送了嫁妝的事情,然後來到他這裏故作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