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你們兩個,還是讓我繼續跪着吧。”
聽了這話,兩個丫環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都面面相觑地望向了王爺。他也知道這是唯一的辦法,于是就點了點頭。丫環們得了他的首肯,一個趕快去尋了墊子,小心地放在冰凝的面前,又服侍她在墊子上重新跪好,才悄沒聲地退了下去。
待屋中沒有了旁人,他冷冷地開口道:
“說吧。”
“妾身開口之前,還請爺恕罪。”
“你有什麽罪?”
“妾身違反了爺的禁令,但這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所以還請爺恕罪。”
“爺有什麽禁令?你是說禁足嗎?不是已經過了一個月嗎?到期了,爺恕你無罪。”
“不是,是爺禁止妾身踏入爺的房間半步的命令。”
“你!”
王爺被冰凝的這個恕罪請求搞得極爲光火。這都是過去了那麽多年的事情了,而且還是當時他在情急之下的口不擇言,他早就忘記他還曾經對她說過這樣的話,現在要不是她提醒,他完全都不記得了,可是她居然還記得這麽牢靠!這個女人,不但有心機,還有記性!
“這裏算是書房,爺隻是禁止你踏入爺的卧房半步。不過你能記住就好,爺賞識有記性的人,爺更賞識知錯就改的人。爺已經恕你無罪,你說吧,什麽事情!”
“謝爺的恩典。妾身此番前來,是求爺一件賞賜。”
賞賜?她有什麽功勞?有什麽資本?難道兩手空空、紅口白牙地就能從爺這裏讨來賞賜?她算老幾?還敢大顔不慚地跟爺開口提要賞賜?
“你憑什麽向爺讨要賞賜?爺是賞罰分明的人,有功的一定要賞,有過的一定要罰。你先說說,你有什麽功?有多大的功?夠不夠你想要求得的這件賞賜。”
“爺,妾身自知‘無功不受祿’,這一次,妾身确實是走投無路,懇請爺看在妾身與爺夫妻一場的面子上,能夠給妾身這個恩典。”
“别說的這麽可憐兮兮的,堂堂雍親王府的側福晉還能走投無路?不要跟爺兜圈子了,爺沒有那麽多的時間耽誤在你的身上,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回爺,妾身隻是想請求爺賞賜妾身一套首飾。”
“首飾?你連套首飾都沒有?你不是從來也不戴首飾嗎?你要首飾幹什麽?”
冰凝的這個請求驚得他不禁發出了一連串的疑問。這個冰凝,又是下跪,又是恕罪,又是求賞賜,折騰半天就是一套首飾?還以爲她下了這麽大功夫,做足了功課,想要幹什麽天大的事情呢!原來就是爲了一套女人首飾?
瞧她渾身素淨的樣子,就好像雍親王府沒有供給她吃,沒有供給她穿似的,不知道情況的外人還不以爲是他這是在克扣她的供給?他就是再厭惡她,什麽時候在吃喝穿戴上短過她?不但沒有短過她,她還是這府裏除了福晉以外,最最體面的一個主子,現在倒向他讨要賞賜來了?她真已經窮得連套首飾都買不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