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主子,奴婢已經将年夫人送走了。”
“噢,她說什麽了嗎?”
“沒有,就是哭昏了兩回,又問了問吟雪的情況,讓月影好好照顧,如果将來有什麽事情,早點兒給她們年府裏遞個話兒。”
“不至于吧。側福晉就是身子弱點兒,一點兒風吹草動都受不住,精神不濟倒是真的。那天在這屋裏的人可不隻她一個,怎麽就她一個人昏倒了?”
“嗯,您說的也是,不過,看着側福晉也怪可憐的。”
“不得爺寵有什麽辦法,那是她自己沒能耐,現在又攤上個有能耐的姐姐,唉,這就是命啊。”
“福晉,那今天這事兒,怎麽跟爺回話呢?”
“我也頭痛這個問題呢!實話實說吧,怕是爺要遷怒于我,可是不說實話,爺在外面等着信兒呢,就算咱們不去報信,你看吧,沒兩天爺就得派人催消息了。”
王爺确實是一天恨不能盼八百遍地盼着蘇培盛的來信。終于在第三天的早上收到了王府的家信,居然是“年小姐病重”這五個字!王爺一見這五個字,猶如五雷轟頂!病重?到底是什麽病?重到什麽程度?他在京城的時候沒有得到病重的消息,怎麽前腳剛一出了門後腳她就病重了?
可是他現在正是禦前伴駕,根本就騰不出手來。雖然南苑距離京城不過五、六十裏路,可是他以什麽理由擅離職守?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他還要不要他的遠大前程了?
一邊是他的皇阿瑪,一邊是他的玉盈姑娘,被逼無奈的王爺隻得立即修書一封,要求盡快問清年小姐的病情,同時讓府裏請上京城最有名的郎中去爲年小姐治病。遭此突變,他也不好再催促提親的事情,病重是晦氣之事,而婚嫁是喜慶之事,在禮儀上,對于吉兇兩禮不可同行是有嚴格的要求。作爲最講禮數的王爺,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因此,他就是再心急如焚,此時也隻能将提親的事情暫且放在一邊,先将玉盈的病治愈才是當務之急。
春狩的第五天,随着十四阿哥的到來,王爺也收到了蘇培盛的來信,展開一看,他當即驚得幾乎是天旋地轉!玉盈得的竟然是咳血之症!半個多月之前見她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還不到一個月,竟然得了這麽重的病?
心急如焚的王爺又是立即修書,吩咐蘇培盛遍訪京城名醫,請到年府爲玉盈治病,另外,又讓蘇培盛傳他的口信兒給福晉,要福晉代表王府前往年府好生看望玉盈,同時要雅思琦替他轉告玉盈:安心養病,切不可憂思過重,養好病他就會立即娶她進府。
聽到蘇培盛的轉述,雅思琦表面上平靜地回複他一句:
“跟爺回複一句,就說本福晉已經知道了。”
可是,待蘇培盛前腳剛出了房門,後腳雅思琦氣得将手中的絹帕“啪”地一下子扔到了紅蓮的身上。紅蓮雖然被福晉遷怒,但因爲知道事情的原委,隻好一言不發地自認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