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才從皇阿瑪那裏請婚賜來了一個側福晉嗎?怎麽又有了一個侍妾?那是什麽來路,誰家的?”
對于新冒出來的四哥的侍妾,十四阿哥關心的是合理問題,八阿哥關心的則是來路問題。
昨日一整天的時間裏,冰凝和玉盈兩個人幾乎沒有下過炕。兩個人以前都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突然日複一日不停歇地服侍起娘娘和王爺,全都累得精疲力竭,幾乎到了身體能夠承受的極限。因此趁着昨天難得的一天閑暇,兩個人足足地睡了一天,體力總算是緩過來一些。
今天一早,冰凝再次開始了周而複始的服侍德妃娘娘的日子。好在傷口塗了藥膏,又經過昨天一天的休養,總算是有了較大的好轉。另外,冰凝的傷要比玉盈輕得多。當時她是被熱菜的開水所燙,雖然是剛剛換上的,但是開水經過在壺、鍋、盆之間的幾番倒騰,溫度已經降低了一些。而玉盈則不然,她是專門等着做開的一壺水,然後抄起新開的水壺,直接就将滾開的熱水澆到手上,自然是嚴重得多。
而且冰凝也沒有理由告假,本來就是瞞着王爺的事情,連請太醫都以付出玉盈的手傷爲代價,她怎麽可能留在自己的營帳告假呢?
像往常一樣,塔娜在早膳過後才來到德妃娘娘這裏請安,請過安後,開始陪娘娘閑聊。正好見冰凝也在一旁,就随口問了一句:
“小四嫂,侍妾嫂子的傷好些了嗎?我們家爺送的藥,塗了嗎?有用嗎?”
冰凝正垂首立在一側,突然聽塔娜這麽一說,吓了一跳!這個塔娜,怎麽在德妃娘娘這裏提這件事情?而且這個問題讓她怎麽回答?德妃更是詫異!這個塔娜,什麽叫侍妾嫂子?年氏再不入她的眼,但總歸是側福晉,塔娜怎麽這麽不懂規矩,實在是太無禮了:
“塔娜,這是小四嫂。”
“額娘,媳婦知道這是小四嫂,媳婦問的是四哥的侍妾嫂子。”
“四哥的侍妾嫂子?”
“額娘也不知道?”
“額娘怎麽知道?到底這是怎麽回事兒!冰凝,你怎麽不說話!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冰凝被德妃逼得走投無路,可是她又能怎麽辦?實話實說,王爺爲了給玉盈姐姐看病,假冒丫環是侍妾?王爺這是假公濟私的行爲,如果被人知道,不但有損爺的清正廉潔的名聲,人們更會懷疑,爺爲什麽要将丫環說成是侍妾?肯定是爺與這個丫環有私情,否則哪個丫環能任由自己的名節被毀?
趁現在這個消息還沒有傳得太開,一定要把這個消息封鎖住,否則玉盈姐姐的身份一旦暴露,就不是假公濟私行爲,更是欺君之罪。一想到之裏,冰凝唯有立即走到德妃面前,直直地跪了下去:
“娘娘,那個人,不是爺的侍妾,是媳婦的丫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