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好不容易笑夠了,玉盈忍不住先開了口:
“臭丫頭,你笑什麽!”
“姐姐笑什麽,凝兒就笑什麽!”
“姐姐笑你是小傻瓜,都這個樣子了,還不肯請太醫,再耽擱下去,這手還不就廢掉了?真是不聽話!”
“凝兒笑姐姐是大傻瓜!居然自己去把手燙傷。可是,也隻有凝兒的姐姐才會爲凝兒去燙傷手。”
說到這裏,冰凝忍不住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她說的當然是肺腑之言,也隻有她的姐姐才會不惜去上演一場苦肉計,換得她的平安幸福。看着冰凝情難自己的樣子,玉盈趕快好言相勸:
“說你是小傻瓜,你還真就是!這還不是姐姐應該做的?你哭什麽?”
“不應該的!姐姐就不應該陪凝兒來這裏,就不應該扮作丫環!您知道嗎?這些全是爺謀劃好的!爺根本根本就不是爲了讓您來照顧凝兒,分明是擔心凝兒生病了,沒有人去伺候德妃娘娘!姐姐,咱們年家有妹妹一個人受苦受難就足夠了,不能再把姐姐搭上了,姐姐應該有姐姐的幸福,不應該被凝兒拖累啊!”
“凝兒,不要說是把手燙傷了,就是要姐姐把命都搭上,姐姐也心甘情願!隻有這樣,姐姐才能心安啊!”
“姐姐!剛剛說您是大傻瓜,怎麽就真是一個大傻瓜呢!您怎麽能說這種傻話呢?咱們年家難道就逃不脫爲王爺鞍前馬後效力的命嗎?現在二哥、凝兒,甚至是大哥,都已經陷進來,根本沒有了退路,但也都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現在就隻剩下姐姐一個人了!您要是再被爺算計,咱們可真就是全家人都被爺攥在了手心裏,一點兒活路都沒有了。姐姐,聽妹妹的勸吧,逃得遠遠的,躲到天涯海角去,妹妹這輩子就是這個樣子了,可是姐姐,您應該有自己的幸福,也一定會有自己的幸福!”
“凝兒!姐姐也已經陷了進來,再也沒有了退路。”
玉盈痛苦地說完這句話,連看都不敢再看冰凝。
冰凝卻是根本沒有發現玉盈的失态,她還在不停地自責:如果不是自己,姐姐怎麽可能用丫環的身份同行,還要爲自己去受這麽大的罪?
就在兩個人各自想着心事的時候,秦順兒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啓禀側福晉,年小姐今天收拾爺的屋子,現在爺的一封信不知道收到哪裏去了,爺着急要用。”
“秦公公,姐姐的手都已經傷成了這個樣子,爺也是知道的。”
冰凝要被王爺給氣瘋了!姐姐都傷成了這個樣子,爺還不肯放過?有什麽天大的事情,對受了這麽重傷的姐姐還要求當差勞作?難道爺支使她們年家的人就這麽随心所欲嗎?姐姐是什麽身份?她并不是王府的丫環,更不是爺的侍妾!按禮制來講,姐姐是王府的客人!爺這個最講理的人,難道連這麽淺顯的待客之道都不清楚嗎?更不要說姐姐的手已經傷成了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