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奶奶怎麽不見了?”
“會不會是去找咱們了?”
“肯定不會,她躲還躲不及德妃娘娘呢,怎麽可能直接往槍口上撞?”
“那你先去找找大小姐吧。”
“小姐,您還沒有用晚膳呢。”
“我也不餓,再說了,晚膳到這個時候也都涼了,又沒辦法再拿回去熱,吃了涼東西,我這心口又會痛。”
“您不用晚膳怎麽行?肚子裏空着也會心口痛啊!奴婢這就去用些熱水溫一溫,還是能吃的,湊合吃一些,總比一點兒都不吃強啊!”
吟雪話音還未落,門吱呀一聲打開了,玉盈腫着兩隻眼睛,手提一個食盒進了屋。
“姐姐,您這是去哪裏了?您的眼睛怎麽了?您怎麽這個時間了還沒有用過晚膳?”
冰凝一口氣問了那多的問題,玉盈也不知道先回答哪一個,隻好強迫自己硬生生地展開一絲笑容,對冰凝說:
“凝兒,趕快用晚膳吧,我拿熱水給你溫着呢,嘗一嘗,不涼的。”
“姐姐!您用了沒有啊!”
“姐姐已經用過了。”
玉盈當然是一口都沒有吃過!經過了這一晚,她哪裏還吃得下一口東西?望着冰凝,她再次淚眼滂沱,爲什麽,令一個人心安,就一定要付出讓另外一個人傷心的代價?
爺的心已經被自己傷透了,可是凝兒的心,将來何嘗不是也要被自己傷透了?可是自己的心呢,
第四天的行程依然如舊,隻是玉盈愈發地沉默起來,一日重過一日。
從第一天的行程開始,玉盈姐姐就不似以往那樣愛與自己聊天說話,更不要說開開玩笑了,姐姐,您怎麽變得讓凝兒這麽不适應了?難道說姐姐是因爲要以丫鬟的身份出行而傷心難過?冰凝見玉盈這般模樣,心中暗暗地猜測着。
玉盈不敢跟凝兒有說有笑,更不敢看凝兒的眼睛,因此,她唯有不停地做着手中的針線,希望以此能減輕心中的難過。對此,冰凝卻是不幹了:
“姐姐,您不能總做針線啊!這一路颠簸,磕磕絆絆,不要說會紮着手,就是眼睛都要做花了!”
“不做針線做什麽?”
“和凝兒聊聊天吧,要不,咱們對詩?”
“凝兒這個大才女,明知道姐姐的學問不如你,還要跟姐姐對詩,你這是要看姐姐的笑話?”
玉盈半嗔半笑地對冰凝說着話,冰凝知道姐姐的學業确實不太靈光,于是趕快解釋道:
“不是,不是,凝兒哪裏是要看姐姐的笑話,不過就是找個樂子來打發時間而已嘛,姐姐不喜歡就算了,要不,咱們成語接龍吧,這個簡單!”
“你不是對詩就是接成語,姐姐哪壺不開你就提哪壺。”
“唉,姐姐是大管家,這個凝兒比不過你,可是,咱們現在是在馬車上,在官道上,又不是在府裏,總不能跟姐姐比怎麽管這馬車,怎麽管這官道吧。”
“你呀!咱們家的小祖宗就會信口開河,你有能耐你倒是先管管你這張嘴吧,從來就沒有一個把門的,想說什麽就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