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好景不長,才剛剛漸入佳境的兩個人,随着八月節宮宴的到來而再次回到了從前。塔娜無論如何也搞不清楚,爲什麽爺從宮裏回來之後就又變回了從前的那個爺,成爲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那天晚上,當十四阿哥進了塔娜房間的時候,她立即将早早就準備好的醒酒湯、熱茶水一骨腦兒地端上。可是他連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床上,任她怎麽說也不理會,連醒酒湯都沒有喝,就那麽和衣睡下。
第二天一早,十四阿哥仍是一言不發、面無表情地更衣洗漱完畢,早早就上朝去了,晚上也沒有回來。
過了将近有一個月的時間,直到九月裏的一天,十四阿哥才又過來她的院子。相隔那麽長時間終于又見到了自己的夫君,塔娜既高興萬分,又忐忑不安,因爲搞不清狀況,她唯有小心翼翼地服侍着他,生怕發生什麽事情會惹他不高興。
看着小心謹慎,寒蟬若驚的塔娜,十四阿哥除了苦澀而無奈地搖搖頭,一點兒辦法也沒有。塔娜好不容易才又見到十四阿哥,哪裏肯放過這麽難得的機會,趁着爺的臉色還好,她小心翼翼地提起了話頭:
“爺,是妾身做得不夠好嗎?如果是的話,請爺提出來,妾身一定好好去改,請爺不要再這麽傷心愁苦。”
“不是!沒事兒你瞎往自己身上攬什麽事兒!”
“那是其它姐姐的原因?”
“其它女人的事情你也想管?”
“不是,不是,妾身是擔心爺……”
“看不出來,你不是從來都不管别的女人得不得爺歡心嗎?今天怎麽關心起來了?”
“爺,您怎麽跟以前不一樣了呢?妾身很是慌恐。妾身見爺這些日子不開心,怕是妾身沒有伺候好爺……”
“你怎麽現在也學會了争寵?”
“不是的,不是的,爺,妾身沒有想跟姐姐們争寵,妾身隻是想替爺分憂解愁。”
“爲爺分憂解愁?那你怎麽不長一副天仙的模樣?怎麽沒有一個做高官的阿瑪!你說說,就你現在這副樣子,還能爲爺排什麽憂,解什麽難?”
十四阿哥原本就不是一個會哄女孩子開心,不會讨女人歡心,不懂得憐香惜玉的人,相反,他自己還沒有完全脫離大男孩的狀态,說話辦事哪裏會考慮到塔娜的感受。雖然他說的是心裏的大實話,但他現在一直沉浸在初見冰凝所帶來的震撼和懊惱之中,根本不可能對塔娜有什麽溫柔體貼之舉。
可憐的塔娜,一心想爲自家爺排憂解難,卻又遭到一頓奚落和嘲笑,除了強忍着快要掉下來的淚水,卻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