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凝自己也不知道王爺和福晉在合計着什麽,反正她自己就是不想進宮。臘八節那天的家宴已經讓她非常難受,再去參加更爲難受的宮宴,她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爺對她,不隻是一般的不喜歡,而是心生厭惡,她怎麽會看不出來?
她又是一個那麽有骨氣的人,爺看不上她,她更不會上趕着去讨好爺,兩人互不來往,兩不相欠,最好!惹不起就躲。冰凝采取了逃避,不過她也知道,這隻是解得了一時之急,管不了一世平安。一世?太遙遠了。
躲的方法隻有一個,生病!而生病的辦法就五花八門、各式各樣了!最簡單的法子就是吹夜風,準保有效。因此前一天晚上,她特意囑咐了吟雪和月影:
“你們兩個今天晚上都回自己的房裏歇着吧,不要在我這裏值夜了。”
“爲什麽?小姐?”
“我這些日子總是睡不踏實,你們在外面,一點點響動就要被你們吵醒,然後就再也睡不着了。”
“那奴婢一動不動就可以了。哪兒有主子需要人手,奴婢倒跑回自己房裏睡大覺的?”
“我說不用就不用,你們不要再跟我堅持了!”
“可是小姐身邊需要奴婢伺候啊!”
“到底我是主子還是你們是主子?我的話你們都不聽嗎?”
“不是啊,小姐。我們聽呢。”
“你們要是聽話,就今天晚上都給我回你們自己的房裏歇着去。”
吟雪和月影兩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可是幾乎從來不生氣的小姐居然對她們發了脾氣,誰也不敢再吭聲。晚上安頓好小姐,吟雪還是不放心,左一個囑咐,又一個叮囑,才算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房裏。
好不容易熬到了後半夜,趁兩個丫環都睡熟了的時候,冰凝隻穿着單衣,然後就在這天寒地凍的臘月天,吹了小半個時辰的夜風,待她悄悄回屋的時候,渾身都幾乎凍僵了。
本來上次的重病,前前後後調養了三個月,才因爲要過新年了,勉強暫停了用藥,但身體還是很虛弱的,這一次,被臘月裏的刺骨寒風一吹,冰凝就徹底地倒下了。
早上起來後,她的頭正如她所祈禱的那般地昏昏沉沉起來,但她還是掙紮着起了床,去霞光苑請了安。待她頭重腳輕地回了怡然居,吟雪越看越覺得小姐有些不對勁:
“小姐,您是不是生病了?怎麽臉色這麽差?”
“沒有啊!昨天晚上看書看得有些晚了。”
“啊?奴婢走的時候,您不是都躺下了嗎?怎麽又起來看書了?”
“嗯,躺了半天都沒有睡着,想想反正也是睡不着,索性就起來看了會子書。”
“小姐啊!你身子還沒有好,又大夜裏看書,這身子怎麽受得了啊!”
吟雪一聽冰凝居然大半夜起來看書,惹得身子又不舒服,急得眼淚都快掉了下來。
冰凝知道吟雪擔心,但是她還在拖延,她怕請太醫來得太早,病好得太快,明天還要去參加宮宴,她不就白白地生了一場病嗎?于是一上午她都躲着吟雪遠遠的,生怕她發現自己已經生病了,早早地地去請太醫。
終于,當冰凝好不容易耗到午休結束以後,才氣若遊絲般地吩咐吟雪去請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