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足?不禁她的足,她都不會出院門一步,禁了她的足,連每天的請安都省下了,她不更是樂得逍遙?。
罰抄《女誡》?小柱子不是說了嘛,她已經寫了好幾十遍了,最後都累得病倒在床了。
上次爺要求嚴厲處罰,她已經三管齊下,簡直可以算是黔驢技窮了,居然現在還要處罰,還能怎麽辦?目前隻剩下最後一樣處罰沒有用過:跪佛堂!這可是最最嚴厲的處罰手段,而且即使她雅思琦是嫡福晉,也沒有權力能夠做出這種處罰措施!再者,天仙妹妹沒有将這家信及時禀報給爺,也不至于嚴重到要跪佛堂吧?
福晉心裏犯嘀咕,王爺這裏更是騎虎難下!已經怒氣沖沖地跑到福晉這裏興師問罪來了,可是他既拿不出來正當的理由,又拿不出來有效的處罰措施,他更是心裏窩着一股火,且愈燒愈烈。
冰凝像往常一樣,又是早早地起了床。由于現在仍在禁足期内,也不用去福晉姐姐那裏請安,時間又相對地多出來許多。
上午是讀書寫字時間,前些日子因爲借着罰抄《女誡》的機會習字練書法,把身體累病了,于是吟雪說什麽也不讓她再動筆墨,冰凝無奈,唯有隻讀書不寫字。趁着上午太陽還不是很毒辣,冰凝讓吟雪将貴妃榻擺到藤蘿架下,沏上一茶清茶,斜靠椅榻,躲在樹陰底下,任由晨曦擠過樹葉的縫隙,灑滿院落,伴着知了的聲音,專心地看起書來。
雅思琦一繞過怡然居的影壁牆,赫然呈現在她眼前的,就是天仙妹妹這番悠然自得、惬意無比的晨讀時光。她突然發現,這個院子的名字,爺起得真是恰如其分,天仙妹妹不就是正在怡然自得地享受這“一天之計在于晨”的悠閑時光嗎?難道冰凝還沒有過門的時候,爺就知道她是這麽樣一個性情的人?就給這院子起名叫做“怡然居”?
“給福晉請安!”
福晉一愣神的功夫,吟雪首先發現了她,慌忙請安。怡然居的花園院子太大了,又有一個影壁牆,以至于福晉進院子的時候,她們都沒有注意到。吟雪請過安,冰凝才知道福晉來了,趕快起身行了禮。雅思琦虛扶了一下,就勢坐到了冰凝對面的藤椅上:
“妹妹這是又在讀書呢?”
“嗯,沒事兒看着玩兒的。”
“妹妹真是謙虛,這府裏,也就妹妹的學問最高。”
“福晉姐姐過獎了。”
“姐姐今天過來,也不跟你兜圈子了,有事情跟你說一下。前些日子,你接了家書,按理說呢,這是你的家信,沒有禀報的必要,不過呢,你也知道,你們年家,是爺的門人,這門人有什麽事情,是要向主子禀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