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順兒,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回福晉,沒什麽事情,爺就說一會兒要過來。”
一聽秦順兒說沒什麽事情,她的心中總算是稍微平靜了一下。可是大半夜裏爺來到她的霞光苑來幹什麽?雅思琦對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很有自知之明,因此她根本就沒有對這個消息喜出望外,相反卻是萬分擔憂!爺這個時候來她這裏,不是在哪個院子受了氣跑到這裏來撒邪火,就是準備歇下了才發現還有重要的事情忘記了吩咐她。
先不管是什麽原因,即使猜不透情況,雅思琦一刻沒有耽擱,趕快由紅蓮服侍着換上常服,待掌上燈,心情忐忑地等待着爺的到來。
剛換好衣服,雅思琦想了想,立即就變了主意,叫上了紅蓮,兩人來到院門口迎接爺的到來,她這是估計到今天這情形有點兒不妙,還是主動爲好。沒等多久,就見爺在秦順兒的陪同下朝霞光苑走來,她趕快迎了上去:
“爺,您小心點兒,妾身來扶着您吧。”
“福晉在房裏等着就是了,何苦大黑天地跑到院子外面。”
“您還走了這麽遠的路呢,妾身不過是從房裏走到院門口而已,比起爺來差得遠呢。”
一邊回着話,她和紅蓮一邊将他迎進了房裏。紅蓮小心翼翼地上了茶,立即知趣地閃到了屋外。他憋着一肚子的氣,沉着臉子,半天也沒有說話。雅思琦一看這架式就知道,爺隻能是一種可能:在别的院子裏受了氣,跑到她這裏撒邪火來了。無奈之下,她隻得硬着頭皮跟爺說:
“爺,您這是何苦呢!又是哪個妹妹惹您生了這麽大的氣?您若真是被氣個好歹就太不值當了。”
“福晉,年氏雖然抄了那十遍的《女誡》,卻是根本就沒有從中汲取教訓,完全就是敷衍了事,甚至連一絲悔改之意都沒有!”
“爺何出此言?”
“如果她按照《女誡》的訓導行事,就不會收到家信不報!”
“家信她好像倒是收到過一封,反正妾身也看不懂,就讓紅蓮送過去了。”
“現在亮工已經到四川赴任,爺都沒有來得及送一程,此行一去,不知何時能夠再見到。”
“爺,如果是這事,年羹堯那奴才做得也有不對的地方,他應該主動給爺禀明才是!哪兒有讓他妹妹代轉消息的?”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他就這麽拐彎抹角地想出來年氏需要承擔罪責的理由來。結果被福晉這麽一說,他就立刻理屈詞窮、無言以對。因爲年二公子确實也給他修書一封,禀報了去四川赴任一事,但是年二哪裏知道還需要向主子禀報玉盈妹妹的去向!
王爺隻知道年二去了四川的後果是,連帶着玉盈姑娘也離開了京城,去了湖廣!不明真相的福晉直接就将責任推到了年二的頭上,令他剛剛提出的所謂年氏不守婦道的理由根本就站不住腳。可是,不尋到年氏的錯處來他豈肯善罷甘休?
“不管亮工是否跟爺禀報,年氏作爲爺的側福晉,她知情不報,理當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