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年峰被留在了年府,既沒有被辭退,也沒有随任何一方,而是留在京城裏,繼續負責掌管年府。在這一點上,年夫人和二公子沒有任何争執,而是達成了高度的一緻!京城年府就是一個主子都沒有,也必須要留着人值守,因爲凝兒就是從這裏嫁出去的,這裏也是凝兒的娘家,不管是誰走了,這個家也不能散了!
冰凝從二哥和玉盈姐姐的家信中得知了這一切。望着手中的這兩封信,她早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二哥的升遷,意味着他們之間将是長久的别離,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相聚。
一大家子人山南海北,分散在了四面八方:年總督夫婦和玉盈在湖廣,大公子在天津、二公子在四川,冰凝在京城。特别是二公子,川蜀原本就是偏遠邊陲,路途遙遠,又不知任期會有多長,相聚的機會是那麽的渺茫。冰凝的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連日來不是暗然落淚,就是木呆呆地思緒早就不知道飄到了哪裏。
王爺這些日子在通州視察水務,即使在外辦差,他仍是在第一時間就得到了年二公子赴任四川巡撫的消息,對此他真是欣喜異常!功夫不負苦心人,随着以年二公子爲代表的年輕一代的勢力迅速崛起、壯大,年家的這一支羽翼更加豐滿,他的悉心培植和苦心經營得到了豐厚的回報,他的勢力範圍呈現出規模化,下一步就要看戴铎這方面的發展情況了!
回到京城後,他的心情繼續沉浸在初獲成功的喜悅之中,對他和玉盈的未來更是充滿了熱切的期待。今天是回京的第二天,在書房裏,心潮澎湃、熱血沸騰的他禁不住再次拿出來年氏的那封顔體家書,依葫蘆畫瓢,又一次迅速炮制出來一封“年氏家書”,差秦順兒送到年府。
随着“年氏家書”的遞出,在書院随意用過晚膳之後,他一邊專心處理公文一邊信心十足地等待着來自年府的消息。當他聽到秦順兒在門外的禀報聲後,立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疾步迎上秦順兒:
“怎麽樣,年小姐說什麽?”
秦順這一路上都爲了如何回禀爺而苦惱不已!說實話,爺還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不說實話,讓他從哪兒能再變出來一個活生生的年小姐?他秦順兒跟爺辦差也有小十年的時間了,從來不見爺對哪一個女人這麽上心過!
對此情況,秦順兒一直也沒有想明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按理說,這新娶進門的側福晉多漂亮啊,就跟仙女似的!不要是府裏的主子了,就是宮裏娘娘,也少有能比得上的。可是爲什麽就是不能入了爺的眼呢?而爺看上的,竟然還是側福晉的姐姐!
真不知道爺看上那個玉盈姑娘哪裏了!也不是說玉盈姑娘不好,隻是,跟側福晉比起來,總覺得差了點兒什麽。唉,現在不是比較側福晉和玉盈姑娘誰更應該得爺寵的問題,而是考慮怎麽跟爺回複才能不挨闆子的問題!
本來秦順兒就一路忐忑不安,現在見爺聽到他回來,立即從椅子上站起來迎着他就出來了,更是吓得撲通一下子就跪到了地上。
見秦順兒一句話不說就先跪到了地上,他就預感大事不妙,禁不住厲聲問起來:
“怎麽回事兒!你這奴才還不趕快回話,跪着有什麽用?”
“回爺!年小姐,年小姐走了。”
“走了?走哪兒去了?”
“随年夫人,回年大人湖廣總督任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