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實,他并不是真心想要他給這個側福晉以姐妹相聚的恩典,實際上是他想見玉盈,但是怎麽讓玉盈來王府?不可能再用福晉的名義,她的妹妹是王府裏的側福晉,怎麽可能是福晉出面邀請呢,隻能是年氏自己出面邀請。
但是,年氏會寫字嗎?他哪裏知道她會不會寫,不過倒也好辦,直接先吩咐她寫家信,看她的反應再說。如果她回複說不會寫字兒,那也好辦,他直接派人去年府傳她的口信,如果她會寫,更好,她的字,以後還會有用。
看着她的字,他不禁嗤之以鼻!就像那天解釋宋格格春枝的閨名一樣,不知道從哪裏胡亂學來點兒東西就敢賣弄。再看這寫的字,居然還敢用顔體!明明是還沒有學會走就想跑,而且還跑得這麽難看!小小年紀就心浮氣燥、不懂裝懂、好高骛遠、眼高手低、浮皮潦草、好大喜功、急功近利、……。王爺的學問确實是非常高,隻一眨眼的功夫就想出來那麽多的成語,将冰凝貶低得幾乎體無完膚。
待發洩完鄙夷與不屑,他才仔細地查看了信的内容,翻來覆沒有什麽能讓他抓住把柄可以大做文章的地方。這個年氏在信中,按照他的吩咐,先是邀請了玉盈姐姐在閑暇時間來府中小叙,又聊了一些家長裏短的事情。對于這些事情,他逐一分析了一番,沒有什麽破綻。
看完信,他開始實施那個冥思苦想很久才決定付諸行動的計劃。剛剛還将冰凝劈頭蓋臉地一頓評判,現在,他的手上卻是一分鍾也沒有閑着,他将她的家信幾乎一字不落地臨摹了下來。
隻是這一場臨摹,卻花了他将近一個時辰的功夫,雖然這是他的強項,但仍然絲毫不敢馬虎。要知道他臨摹皇阿瑪的董體字可以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深得皇阿瑪的誇獎,因此臨摹她這稚嫩的顔體字,絕對是太簡單的一樁小事情。
雖然這封信他是幾乎一字不落地臨摹下來,但是他還是替換了四個字,他将“請姐姐在閑暇時間來府一叙”這句中的“閑暇時間”,替換成了“明日辰時”四個字。“明、日、時”這三個字在信裏的其它位置都出現過,他很快地就找到了,直接再次臨摹下來就可以。但是這個“辰”字,翻遍了整封信都沒有找到,沒辦法,他隻好先是針對她的走筆習慣,研究、揣摸了許久,又在草紙上根據她的書寫習慣、可能的走筆方向等,進行了模拟練習,最後才像模像樣地填上了這個他自創的字。
望着自己的傑作,他禁不住地要好好誇贊自己一番!
最終送出去的,是他精心炮制的那封信,而冰凝的親筆信,則被他小心地收進了書桌裏,也許以後還會有用吧,暫時還是不要扔掉爲好。他本能地感覺到,将來一定還會再用得到!這封信的作用和價值實在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