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萬分慶幸,慶幸佟貴妃三番五次地來請他,慶幸自己能夠聽從了佟貴妃的建議,果然這個年氏,是如此的不同凡響,讓他知道,人間還有如此美貌的女子,不,是仙子。
爲什麽,她要姓年?
她的父兄太出色了,她的母家太強大了。爲了江山社稷,他必須重用賢才良士,爲了江山社稷,他不能讓有強大母家勢力的皇子繼承大統。召她入宮,犯了他的大忌。爲江山,必須舍美人;理智,也必須戰勝感情。他無奈,但又是堅決而果斷地摞了她的牌子。
隻是,四阿哥怎麽早早就盯上她了?
“四阿哥爲何想要這個女人?”
“回皇阿瑪,年氏一門雖然歸入兒臣門下,但是,年家與明珠的關系錯綜複雜,原本就有姻親,現在仍是往來不斷。兒臣既爲新主,理應加緊對自己奴才的控制,如果皇阿瑪将年氏賜與兒臣,這年家就相當于有了人質抵押在兒臣的府中,不怕年家再會存有二心。”
“嗯,四阿哥考慮得頗爲周詳。當初朕将年家劃入你的門下也有此等考慮,看來四阿哥是領會了朕的意圖,總算沒有白費朕的一番苦心。”
“謝皇阿瑪謬賞!”
“好,朕準了!”
“兒臣叩謝皇阿瑪!”
王爺激動萬分,他緊緊地壓抑着那顆狂跳的心,生怕自己多說一個字,那顆心就要跳出來。随着“叩謝皇阿瑪”幾個字的說出,他同時也結結實實地向皇阿瑪叩首一拜,額頭瞬間紅了一片。
直到出了東暖閣,他仍然一直緊緊地攥着兩個拳頭,他生怕這手指一松開,他就要一蹦三尺高。即使是在現在,離開了皇阿瑪的視線,但還是在宮中,眼線無孔不在,他還必須保持住鎮靜,裝作若無其事,甚至是若有所思的樣子,隻是在心中,他已經在狂呼:玉盈姑娘,爺終于得到你了!爺沒有失約!
一出宮門,他興奮得翻身上馬、策馬揚鞭,一路急馳。秦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唯有翻身上馬,一路緊追。隻是他這一路追的,甚是辛苦,因爲他根本不知道爺要去哪裏,他一點兒方向也找不到,隻有緊緊苦追。爺既沒有去衙門,也沒有回王府,既沒有去酒肆,也沒有去茶樓,爺這是要去哪兒呢?
爺哪兒也不想去,他就想痛痛快快地把這些天來的壓抑心情徹底釋放出來!城門已經關了,出不了城,他就繞着城牆,肆無忌憚,撒着歡兒、轉着圈兒地策馬奔騰。東南西北,九重城門,他足足轉了一整圈兒,他還不過瘾,又跑了第二圈!
這可是苦了秦順兒,本來他的坐騎根本無法與王爺的那匹名貴的蒙古馬相比,才跑沒一會兒就落下一大截,而他又不知道爺是打算去哪裏,除了拼命地快馬加鞭,竭力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以外,别無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