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精心籌劃、機關算盡,一步一步都做得那麽完美。十四弟按照他的設計,搞到了入選秀女名單。這旗開得勝的第一步并沒有沖昏他的頭腦,他要全力以赴完成最最關鍵的第二步。爲了完成第二步,他耐着性子地等啊等啊,終于等到了終選的這一天。可是誰能料到,皇阿瑪一反常态,打破了将近了三十幾年的慣例,親自參加了選秀!
就在他馬上就要壓抑不住的時候,隻聽見秦順兒的聲音遠遠地響起,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上。
“主子爺,主子爺,好事,好事!”
随着秦順兒那“好事”兩個字出口,他也幾乎要脫口而出:謝天謝地,年小姐終于被摞了牌子!他的一顆心也跟着終于落了地,但卻仍是咚咚咚地狂跳不已。雖然他非常清楚地知道秦順兒那“好事”兩個字的意思,但表面上,他依然面無表情地望向秦順兒,開口說道:
“你這奴才,剛剛說你皮緊了,就沒長記性嗎?”
“爺說的是,說的是,奴才該死,奴才該死。”秦順兒氣喘籲籲,卻是滿臉喜色。
“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别在爺的跟前兒礙眼!”
“喳”
秦順兒一溜煙地跑了。爺早上已經仔細地吩咐過他,這年小姐一旦被摞了牌子,就要立即向乾清宮的大太監李德全遞上請求進見皇上的牌子。
足足等了将近兩個時辰,在他就要絕望的時候,老天爺再一次眷顧了他,皇阿瑪應允了。他知道,如果不能搶在今天,她就要被許配給其它的人家,自己的一切努力都要白白費掉。終于,在那個春暖花開的明媚傍晚,他踏進了乾清宮東暖閣。一見到皇阿瑪,他的心激動得就要跳了出來,那一刻,他發現皇阿瑪是這麽的可親可敬,心中由然升起一股對皇阿瑪感激不盡的心情。
“兒臣參見皇阿瑪。”
“噢,四阿哥,坐到這邊來。這是爲了何事?”
“今日,兒臣接一密函,參奏太子。”
“噢?有此等事?你準備怎麽辦?”
“皇阿瑪,太子是君,兒臣是臣。人非聖賢、孰能無錯?君有錯,臣當進谏,始爲忠也。密函之人,既有膽量寫,亦應有膽量表明身份,所謂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
“四阿哥所言甚是。如果是八阿哥?”
“皇阿瑪,如果已經查明是八弟,兒臣認爲應該給八弟一個陳述辯解的機會,如果尚未查明,兒臣認爲,應該拿出證據,如僅爲模棱兩可,則有誤中他人計謀之險。”
“八阿哥如今閑賦府中,你還替他說話?”
“不管怎樣,八弟也是兒臣的兄弟。兒臣念手足之情,不忍落井下石。”
“四阿哥,你能有如此想法,朕甚是寬慰。”
“皇阿瑪謬賞。”
“四阿哥,朕還有一事,提前給你透個底。”
“皇阿瑪請講。”
“你的一個門人,年羹堯,朕甚是贊賞,年紀輕輕,文采出衆,朕拟将他放外任職,因爲是你的門人,朕提前給你交個底。”
“謝皇阿瑪!年羹堯确實是年輕有爲之青年俊才,兒臣得此賢才,實是皇阿瑪對兒臣的悉心栽培,兒臣感恩不盡。”
“說來,這也是朕爲了你們幾個兄弟着想。”
“謝皇阿瑪!朝堂公事說完,兒臣還有一件私人小事,鬥膽請皇阿瑪作主。”
“噢?什麽事?”
兜了這麽大的一個圈子,才進入他此行的正題!他雖然心急,但一直耐着性子與皇阿瑪讨論公務,心急吃不得熱豆腐,他知道這個道理。終于,現在終于進入了他的正題:
“今日兒臣得知選秀已經結束,兒臣恭祝皇阿瑪。”
“四阿哥有心了。”
“兒臣鬥膽請皇阿瑪賜婚。”
“噢?是誰?”
“年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