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現在又進入了臘月,這年根兒底下,工匠們都惦記着回家過年,也沒有心思在這裏幹活兒,人手緊缺得不行。而僧人們本來就要忙着工程,還要顧着臘八節的施粥,加上自火災後,已經将近2個月無法接待香客,香油錢自是在吃老本兒,所以,能用于施粥的錢兩比往年少了許多,更有捉肘見襟的尴尬。
正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年家雪中送炭來了。寺内住持大師聽到僧人報來的消息,感動得濁淚橫流,慌忙迎了出來,與年府大管家年峰正正好迎了一個照面:
“這位施主,本寺突遭變故,無力爲計,今日幸得施主傾力相助,大恩大德,本寺永相難忘!”
“高僧客氣了,這也是積德行善之事,不足挂齒。”
“敢問貴府尊姓?本寺無以爲報,隻求早晚能爲施主多多誦經祈福。”
“高僧不必多慮,留不留名,都是積德行善之事,還忘高僧海涵,恕不告之罪。”
“施主這般所爲,讓老納慚愧。”
“高僧不必慚愧,本府隻有一事相求。”
“您快請說,本寺一定盡力辦到。”
“本府的二小姐也一并随行,未出閨閣的小姐,行動多有不便,還望高僧能夠安排個歇息之處,”
“好辦,好辦,請女施主且随老納到後院來,有一處僻靜的修行之所,隻是條件甚爲簡陋,勉強僅夠歇息而已。”
“那就足夠了,二小姐也不是排場之人。”
年峰将冰凝安頓好,又将銀子捐給了寺廟,就忙着張羅施粥的事情去了。
冰凝正在後院屋子裏正一邊看書一邊歇息,就聽得含煙和一個男子的對話,自然知道這是上次在寶光寺救下的那個男孩子的父親,回想起對方那副高高在上,有錢能使鬼推磨的樣子,冰凝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哼,這回是不是還要給什麽賞賜?這積德行善之事跟賞賜攪到一起,這還算是對佛祖心懷真誠嗎?如果這個“本王”再敢提什麽賞賜的話,她一定會撿些個最刻薄的語言還回去。
結果,完全出乎冰凝的意料,不但沒有聽到對方傲慢的施舍,反倒是漸行漸遠的腳步聲,那感覺,仿佛是一腔憤怒打在了空氣中,令她無處發洩,惱羞成怒之餘,下意識地,她随手将耳畔的碎發狠狠地拂到了耳後,那镯子上的小小銀鈴随之發出了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響。
但是,這幾乎微不可聞的銀鈴聲響,還是讓王爺聽的真真切切,千般滋味湧上心頭:年小姐,年玉盈,你是一個怎樣的奇女子?你還會有多少驚奇留給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