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微笑中的救贖

“怎麽,拉圖修斯,關于月之守衛叛亂的事件,你還有什麽話要說麽?”薩維斯吩咐守衛者啓動囚禁犯人的守望者棱鏡,将拉圖修斯關押在囚籠中。

守望者們遵從着薩維斯的意見,她們啓動了分布在大殿四個方向的鏡子,并且将将鏡子彙合在大殿的中央。

清冷的聲音響起,守望者特有的徽記,那一張戰鷹鐵盔上的空洞眼眸,閃耀出了刺眼的光芒。

冷漠與孤獨的囚籠似乎已經判定了拉圖修斯的罪行,訴求也隻不過是垂死掙紮而已。

不過,拉圖修斯不想放棄這個機會,他擡起頭顱,冷笑一聲:“長久以來,我都以爲我們才是能量的中心,魔法的驕傲。不過,等到我意識到我們精靈的魔法師已經失去了他對魔法這一份最簡單的認知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們的做法錯了。我們的女王,魔導師乃至在艾薩琳生活的平民,他們都在無休止的追尋力量的存在。力量是永無止境的,但我們精靈的理智是有限的。我不願意成爲那些惡魔的走狗,我也不希望他們的毒藥會成爲你們口中的恩賜!”

薩維斯剛剛還有一份遲疑,然而現在他已經沒有任何顧慮了。

“看看這一個反叛者的言論,是多麽的可笑,拉圖修斯,你是不是忘記了,永恒之井是我們文明的源泉,也是我們賴以生存的神祇。”

“但是你們放棄了這一份神聖的信仰,你和艾薩拉以及一衆的魔法師到底在做什麽,你們在放棄永恒之井給你們帶來的恩惠,反而去接受來自虛空中的虛無力量。你們背棄了精靈的信條!”拉圖修斯搖了搖頭,沉默了。

掌握着絕對主動權的薩維斯一揚手,他說:“将他牢牢關押在這裏,等女王對他下最後的裁決。”

薩維斯的審判剛剛結束,守望者堡壘的大門被緩緩推開。耀眼的光芒如同放射的光束一般,照耀在了整個大殿的中央。

從門外走進來的魔導師,拍打着手掌,他微笑着說:“少數人的意見,總是這麽的微不足道。不過薩維斯,你覺得你可以掌控燃燒軍團給你帶來的力量麽?”

一揮手,所有在場的守望者握住了手中的環形戰刃,他們在薩維斯的命令下,圍繞住了這位突然闖進來的魔導師。

“羅林閣下,我相信您不是我們的敵人。我也希望在這樣關鍵的時刻你可以站對你自己的隊伍,擺明您的立場。”薩維斯緩緩的從二層高台上走下來,他友好的示意說。

羅林冷笑一聲,他轉身看着這個熟悉的身影說:“瑪維,守望者不依賴魔法的力量。所以,帶着你的守望者離開這裏。”

瑪維摘下自己的守望者戰盔,她搖了搖頭說:“不,我效忠艾薩拉女王。”

“法羅迪斯曾說過,守望者是保護精靈的組織。瑪維,你很聰明,所以在邪能籠罩的天幕下,你應該有自己的選擇。”羅林緩緩的轉身,手中的艾露尼斯權杖已經在空蕩的大廳中中塑造出了兩柄耀眼的奧術輝刃。

能量的平衡和控制,再加之永恒之井所延伸出來的純淨奧術能量,這讓羅林釋放的法術展現出了從未有過的強大威能。

薩維斯嘴角微微抽動,他做了一次深呼吸後,奧術能量開始從他的周圍彙集起來。

“我不想承認你的話,但是我也不想幫助薩維斯對付你。守望者,離開大廳。”瑪維的聲音響起,守望者一個後躍,全部消失在了大廳周圍的鏡子中。

“你找錯了對手,羅林閣下。”薩維斯話音剛落,奧術的能量突然從他的身後迸出來。

彌漫的奧術能量封鎖了守望者堡壘的所有出口,并且,薩維斯還在奧術能量中,動用了他新主人賦予他的無窮力量。

邪能的覆蓋并沒有打亂奧術屏障的環繞,薩維斯很好的将這兩種能量混合了起來,并且将它們融合成了最強大的武器。

“這些力量在侵蝕你的心智和身體,薩維斯,我想你不可能不知道這些力量給你帶來的負面影像。”羅林站在薩維斯釋放出來的力量中說道。

在自己的能量領域中,薩維斯似乎掌控了一切。他有充足的時間去回答這個不知死活的魔導師的問題。

“這有什麽,隻要能夠獲得艾薩拉女王的青睐,力量隻不過是一個借口而已。羅林,不要以爲你自己生活在一個清醒的世界裏,其實現在最迷惘,最苦悶的正是你們這些魔導師。你們知道什麽最強大,什麽最适合自己,但你們卻盡全力去排斥着這些力量,你們不希望沉醉在這些力量中,但是你們錯了。你們根本就不知道強大的力量可以給我帶來什麽。”薩維斯縱聲狂笑。

“瘋狂與堕落。薩維斯,燃燒軍團并沒有選擇奴役你,是你自己奴役了你自己。”

“住口,自诩清高的魔導師。今天我要将你的魔力抽幹殆盡!”薩維斯捏碎了手中的鞋能禁锢,蜂擁的邪能從他塑造的奧術屏障下方,噴湧了出來。

劇烈的爆炸,四濺而起的邪能烈焰将整個奧術屏障染成了邪能的顔色。羅林依靠艾露尼斯塑造的屏障保護者自己的,然後,他将兩把奧術輝刃提到了自己的正前方。

單手拿着艾露尼斯權杖,羅林左手的法術結印在薩維斯的胸前描繪出了一個精确的奧術法陣。

“不要将其他人的生命和生活當成你瘋狂的犧牲品,你不配!”羅林手中的法陣啓動,奧術輝刃順着羅林控制的能量導向,直接刺穿了薩維斯的胸膛。

邪能的紊亂已經奧術的洪流摧毀了整個守望者堡壘的大廳,薩維斯的殘軀,被壓在了冰冷的石闆下,痛苦的說:“你不懂那種力量到底是什麽,魔導師,終有一天,你會死在我所掌控的夢魇中。”

羅林從薩維斯的領域中走了出來,他來到了守望者得牢籠面前。

左手貼在了守望者的鎖鏈上,奧術的能量極移動,十秒鍾後,拉圖修斯脫離了囚籠的控制。

沒有聲音,沒有能量的回應,僅僅是不到半個小時的禁锢,就讓這位魔導師精神恍惚。

“羅林閣下,您怎麽來了。法羅迪斯呢,他怎麽樣了。”拉圖修斯緊張的問。

羅林長歎一聲,他搖了搖頭:“月之守衛竊取永恒之井的能量引起了艾薩拉女王的注意,法羅迪斯被列爲主謀之一。不過他沒有指正你,因而他得到了最嚴厲的懲罰。”

拉圖修斯眼眸布滿了血絲,他苦笑一聲:“到底是爲什麽,誰能告訴我,美麗的艾薩琳,神聖的信仰到底去了哪裏?”

艾薩拉擊碎了高戈納斯之時,她用最古老的魔法詛咒了所有法羅迪斯王子的子民。法羅迪斯成爲了孤魂野鬼,他的子民也陷入了無窮無盡的痛苦掙紮之中。

“你們本應該等我回來的,起碼,我可以幫助逃離艾薩拉女王對你們的抓捕。”羅林失落的說。

拉圖修斯搖搖頭:“都完了,都結束了。羅林閣下,您走吧。去尋找另外一條道路,我們對抗不了艾薩拉,但蘇拉瑪的精靈們也許可以。”

羅林拍拍拉圖修斯的肩膀說:“法羅迪斯王子需要你的幫助,就連他都沒有氣餒,你有什麽資格放棄呢?”

拉圖修斯沉思了片刻,他站到了羅林的傳送法陣中。

剛要離開的時候,爆炸産生的巨口前方,守望者堡壘的入口處,出現了瑪維的身影。

“帶我去蘇拉瑪。”

羅林點點頭,傳送法術的光芒掩蓋住了瑪維的盔甲,将她一同帶到了距離蘇拉瑪不遠處的精靈魔法城市阿蘇納。

高戈納斯之石被擊碎後,法羅帝斯王子被迫躲藏在了納拉斯學院的最下方。他的人民在追捕他,他們無法對抗艾薩拉女王,隻能将怒火傾瀉在這位王子的身上。

順着充滿着謾罵聲和詛咒聲音的宮廷過道,這些外來者走到了法羅迪斯宮廷的盡頭。

“法羅迪斯背叛了我們,他應該付出代價!”

“我詛咒你,法羅迪斯!”

嘈雜的聲音響徹在宮廷的上方,在納拉斯學院底層隐藏的法羅迪斯,再也忍拿不住了,他試圖推開塵封的石門。

絲黛拉苟薩攔住了法羅迪斯:“法羅帝斯王子,羅林讓你待在這裏,您不能出去。”

法羅迪斯捂着腦袋,他透明的形體讓他更加的痛苦。

“抱歉,大家。我不想,我對不起你們。”

法羅迪斯一直在自言自語,他對自己的反抗沒有後悔,但是他不知道如何向他們的子民去解釋,他是個罪人,在阿蘇納的精靈心中,在他的子民心中,他已經是一個比惡魔還要喪心病狂的惡棍。

“您冷靜一點,法羅迪斯王子。現在還有希望,您不要被自己擊垮了。”絲黛拉苟薩安慰着法羅迪斯。

“我的人民很痛苦,我需要給他們一個解釋。我不能在這裏繼續躲着了,他們需要我。”法羅迪斯哀求道。

石門緩緩被推開,絲黛拉苟薩伸手要去拉住法羅迪斯王子的時候,羅林站在了入口處。

“法羅迪斯,戰鬥才剛剛開始。”羅林閃身,讓拉圖修斯走了進來。

重新見到自己的摯友,拉圖修斯的左手穿過了法羅迪斯的肩膀。沒有多餘的動作,拉圖修斯直接跪倒在了法羅迪斯王子的身前。

“從一開始,我就不應該。”

“閉嘴,拉圖修斯。我對我們的政變沒有過一絲一毫的後悔,艾薩拉的所作所爲隻能讓我加深對她的痛恨。她在向惡魔谄媚,成爲惡魔的一條走狗,我們不能,我們的計劃才剛剛開始。”法羅迪斯臉上的和善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嚴肅冷漠的神情。

“我承認,我會永遠虧欠我的人民。但我希望,精靈可以得以長存,我們的世界可以繼續的存在下去。羅林閣下已經跟我說了這些惡魔的來曆了,我們不能放任燃燒軍團踐踏我們的世界。”法羅迪斯神情肅穆的說、

“法羅迪斯叔叔,你在這裏麽?”幽靈形态的小女孩,小心翼翼的從廊道上走了下來。

法羅迪斯看到了眼前小女孩,他不知道如何回答,隻是走到小女孩的身邊說:“抱歉,小莉亞,是我害了你們。”

單膝跪地的法羅迪斯想去流淚,但是他現在的靈魂形體的身體剝奪了他流淚的權利。

“别傷心了,法羅迪斯叔叔。我知道你這麽做肯定是有苦衷的。我的爸爸媽媽都在責罵你,可是我知道,一向随和,爲阿蘇納精靈子民忙碌的法羅迪斯叔叔不可能故意害我們。”小莉亞擡手去摸法羅迪斯的臉頰,但當她的手穿過法羅迪斯的面龐的時候,小女孩卻笑了:“法羅迪斯叔叔,這很有趣不是麽?”

“謝謝你,小莉亞。”

“法羅迪斯叔叔,您不要傷心了,莉亞會陪着你的。但是莉亞不希望您繼續躲在這裏,之前法羅迪斯叔叔帶來來這裏的時候,不是跟我說過,犯了錯要去敢于面對麽?”小莉亞靠在法羅迪斯的身旁說。

羅林鼻尖一酸,他和絲黛拉苟薩已經拉圖修斯走出了房間。

“什麽能比這麽單純的救贖更值得珍重。”羅林眼角處流出了一滴淚水,他笑着說。

絲黛拉苟薩看着羅林現在的模樣,她踮起腳尖,爲羅林拭去了眼角旁的淚水。

“我還以爲隻有我自己會感動,沒想到,你也流淚了。”絲黛拉苟薩這才現,其實羅林也是一個普通人,他也有自己的感情。

瑪維冷哼一聲:“真是麻煩,與其在這裏接受沒有意義的溫暖,還不如想想下一步該怎麽走。”

絲黛拉苟薩認識這個冷酷的守望者,她反駁說:“對于隻追求結果的守望者,你們怎麽能體會這一個小女孩帶給法羅迪斯的力量。”

“幼稚。”

“等一等吧,等法羅迪斯送走小女孩,我們一同前往蘇拉瑪。”羅林長舒一口氣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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