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頭真的是想用銀子息事甯人,動起手來對方人數衆多會是怎樣還真是很難預料。
最重要的是他看出了這幫人身上均帶着煞氣,一瞧便是手中有人命的,能不和他們對上就不對上。
隻是情況會如他想的這樣嗎?
很顯然,肯定是不行的。
這夥人是由桑國其他地方逃竄過來的一夥亡命之徒,本就是想趁着桑國内亂趁水摸魚好好的賺上一筆不義之财,怎會輕易的放過眼前看起來很像是肥羊的車隊呢?
“行個方便,我們倒是想給你行個方便,可是你們不給我們面子啊,就想用這麽點銀兩就把兄弟們打發了,很明顯是看不起我們啊。
識相的趕緊把身下的馬,還有車上的所有東西以及你們的全部銀子留下,或許我們會考慮留你們一條命,否則别怪我們心狠手辣。”這人說的是輕描淡寫,眼神卻是狠戾的望着車隊裏的衆人。
“兄弟,有句話說的好得饒人處且饒人,還是見好就收吧。”說話間,镖頭也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此時要是再看不出來這夥人不打算放過他們,他這個标頭也是白做了。
這趟镖對于他們镖局來說非常重要,無論是保護的人還是保護的東西少了任何一樣,他們镖局都是吃罪不起的,也賠不起。
這可是北陵府知府大人嶽父家的貨物,還有這家的公子也一同跟着,是萬萬不能出任何差池的。
如今日子艱難,他們镖局也想靠這趟镖翻身呢,無論如何都要好好的走完這趟镖。
“既然你們如此的不識相就别怪我們了。”
還未等話聲落下,這夥蒙面人便動了起來,同時镖頭也提刀從馬上躍了下來,雙方人馬瞬間便打在了一起。
而镖車上的公子及仆人和留下保護他的幾名镖師躲在了馬車的背面。
兵器碰撞的铿锵聲音不時地傳到了衆人的耳間,躲藏的幾人頓時吓得面色蒼白,一臉的驚慌失措。
他們何時經過這種陣仗,沒吓得哇哇亂叫,已經算是不錯了。
這邊镖頭一出手邊便知道這次他托大了。
他本以爲這夥人身上即便有的人命,也應該厲害不到哪裏去,畢竟他們也是經過專門訓練的镖師,一般人不是他們的對手。
可随之一交手,就知道估量錯誤。
與他交手之人,明顯功夫在他之上,其他人也出手狠戾老道,僅僅片刻功夫,包括他在内的很多人都已經受傷。
這絕對不是一般的搶盜,镖頭神色異常凝重,他們這方的情況很不好,已經算是完全硬撐着。
如今是再想要求饒根本是不成了,這夥人狠辣的表情明顯是想要趕盡殺絕。
随着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對方的氣焰越來越高,越來越多的镖師倒在了地上不知生死,打鬥間分神的镖頭一個不慎再次挨了一刀。
即便是奮力抵抗,但他受傷嚴重,無論是靈活度還是體力都下降的厲害,眼看着下一刀随之而至,被壓制住的镖頭根本就來不及躲避下一刀,看着越來越近的刀刃,镖頭目眦欲裂,難道他們今日就要絕命于此。
就在這電光火石間,一顆疾馳而至的石子重重的落在了控制這把刀的手臂上。
隻聽到一聲沉悶的“噗”聲,石子穿透了強盜的手臂,帶出了一片血花。
同時間也因爲石子的阻止,給镖頭争取了一絲反應的時間,堪堪避過了脖頸上的那把刀。
避過了奪命之刀的镖頭,在躲避期間,這才發現救他之人原來是一直跟在他們後面的那兩位年輕。
隻見這兩名年輕人急速而至,其中一人一劍纜下了與他對戰之人。
镖頭趁機退至一旁稍稍松口氣。
另一個身量稍矮些的舉着手裏的大刀,便與這些蒙面人戰在了一塊。
真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被他們不放在眼裏的兩位年輕人,竟如此之厲害,讓镖頭驚訝的厲害。
招勢之變幻,刀勢之猛烈,讓這些蒙面人毫無還手之力,不出片刻功夫,十幾名蒙面人便倒在了地上,失去了再戰之力。
明顯強盜爲首之人,也被持劍的那名年輕人打的是節節敗退,身上增添了數道傷口。
最終被這年輕人一腳踹倒的地上,吐了幾口鮮血,再也沒有爬起來。
剩餘不多的幾名強盜,看到老大都被打倒在地哪裏還敢戀戰,抽刀就想往林子裏鑽去。
說是遲那時快,镖頭就聽數道破空聲傳來,分散逃進林子的幾名強盜,幾乎在同一時間倒在地,摟着雙腿好嚎叫不止。
這一切僅僅發生在片刻之間,看的包括镖頭在内的所有镖師們目瞪口呆,同時又有一種劫後餘生的狂喜充斥在心頭。
沒想到跟在他們車隊身後的這兩人竟會如此厲害,消滅了幾十名強盜,救了他們整個車隊的人。
镖頭拖着受傷的身體走到了這二人身前,忍着身上的劇痛,雙手抱拳鄭重的施了一個大禮。
“多謝兩位恩人的救命之恩,不知兩名恩人可否告知姓名?他日趙某一定會備上厚禮專門去府上敬謝。”镖頭滿面感謝之色的看着面前的兩個年輕。
這話确實是肺腑之言,他們江湖人講究的是有恩必報。
小七停止了手中用蒙面人身上衣物擦拭刀上鮮血的行爲,淡淡的瞥了一眼镖頭及周邊的镖師。
她發現車隊所有人都恢複了正常,身上的黑色煙霧在消退,看來已經無生命之憂。
也是這夥人命不該絕,若是過了這樹林,還沒有異常情況發現,小七便會與他們分道揚镳,按照之前的路線繼續前行。
這廂,“不用了,隻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仇景冷冷道,神情淡漠,對于不相幹的陌生人,仇景一向不會多費表情的。
小七沒管這些事兒,而是用精神力把車隊裏所有受傷的人員檢查了一遍。
除了死去的,其他傷的都不是太過于嚴重,最起碼已經沒有性命之憂了。
既然沒有性命之憂,也躲過了死劫,時間緊迫,小七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了。
看了仇大哥一眼,這姑娘率先邁開了腳步向着馬兒所在的方向走去。
“止血用的”走動的瞬間小七從挎包裏扔給了镖頭兩個藥瓶,算是救人救到底了。
随着藥瓶落在了手中,那略顯低沉淡漠的聲音也傳到了镖頭的耳間。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這兩位年輕人便躍上了馬,疾馳而去。
“恩……”看着疾馳而去的兩位恩人,镖頭把嘴裏的話咽了下去,他們這是遇到好人了,還是那種做好事不留名的。
接下來容不得镖頭多想,車隊裏很多镖師都受傷了,并且還有這一地的強盜也需要處理。
緊緊的握住手裏的止血藥,镖頭并沒有把藥遞給其他的镖師。
他們走镖之人過的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身上平時都會帶着各種刀傷藥,止血藥便是其中的一種。
根本就不用他發話,受傷的镖師們都相互替着對方上藥包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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