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氏把玉簪放到了女兒手中,臉上帶了一些揶揄的笑看着女兒。
“這簪子一看就很貴重,你覺得你大哥他們能買得起嗎?”
娘臉上的表情以及話語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小七有什麽不明白的呢?
大哥他們買不起,姥姥家的人也買不起,那就隻有一人能買得起,不出意外就是仇大哥了。
隻是娘您臉上那揶揄的笑是什麽意思?怎麽有種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欣賞的感覺。
小七頓時有了一種不妙的感覺,娘不會是有那種想法吧。
雖然仇大哥确實不錯,長得也挺合她的胃口,可她畢竟還小啊才剛剛十五歲,剛行過及笄之禮是真的沒考慮這方面的問題。
小七裝作糊塗的看着玉簪,根本不往娘的話上捋,不過心裏确實挺喜歡這枚玉簪的,仇大哥眼光真是不錯。
欣賞一番後小七果斷的放回了木盤,可不能讓娘有機會胡思亂想。
看着面前一盤子的首飾,她這個生辰過的倒是小小的發了一筆财。
這裏面竟還沒有一枚銀的,小七可是濃濃的感受到了親人對她的疼愛。
可惜這些東西恐怕要被她當成壓箱底的嫁妝了,除了那枚玉簪,其他的能帶的時候真是挺少的。
這裏衛氏看着裝傻的女兒也不點破,不過還是能從女兒的眼神中看出對這枚玉簪的喜愛,想必對人也是不讨厭的吧。
衛氏對仇景真挺滿意的,最最最重要的是,這孩子就住在他們隔壁,當然除了年齡大一些,抛去年齡這一塊兒,仇景這孩子幾乎是完美的。
女兒如今都已經十五了,是該考慮這方面的問題了,定好親在待在家裏留個一兩年也就差不多了。
衛氏真心覺得這件事情是要提上日程了,要不找個機會,回頭與相公好好商量商量。
小七不管一旁看着神遊的娘親,眸眼一直看着銅鏡中的十字發髻還有那根流蘇金簪,真心希望娘能有一同去了,不過看來是不可能了,還得頂着這發髻一整日。
說實話真不舒服,哪有披散的頭發舒服,頭皮都被拽的生疼。
她的發量本就足,長度又快達到了臀部,這麽大一坨全盤在腦袋上真心挺重的。
放下了心中的心思,衛氏幫着把女兒把這些首飾收進了銅鏡一旁的妝奁盒中。
這盒子是大哥特意爲小七制作的,用大哥的話說孩子大了得有自己的首飾盒。
整整裝滿了一層,看着這些首飾,衛氏暗笑着這孩子一下子成了陸家隐形的小富婆了。
又與女兒說了會體己話,衛氏後便離開了。
這邊衛氏剛離開那邊錦繡就一溜煙的走了進來。
她早就想來小姑姑這兒了,隻是聽到奶奶的聲音,就沒進來。
見到奶奶走了哪還忍得住,進來後,這姑娘一屁股坐在梳妝台旁的凳子。
其實凳子哪有床軟和,隻是沒有小姑姑的允許,她可不敢坐小姑姑的床,小姑姑的毛病太多了,不喜歡别人坐她的床。
這姑娘一臉好奇的看着小姑姑,“小姑姑過了及笄之年感觸如何呀?”
小七撩眼看着大侄女,感觸如何?小七掃向了一旁的妝奁盒,感觸最真切的好像是小發了一筆财。
看着一臉好奇的大侄女,她嘴角無語的抽動幾下,這姑娘說得好像比自個兒還小似的,像是沒經過及笄禮似的。
不過小七還是開口回答道:“感觸最深的就是頭皮好疼!頭上好重!還有這身衣服太不方便了,我都不敢随意蹦跳了。”
“哎呀,小姑姑你說的太對了,我當時也是這種感覺,幸好隻有這一日。”
錦繡聽到小姑姑這麽說,簡直像是碰上了知音,一把把身下的凳子朝着小姑姑拉的更近,湊到了小姑姑身旁。
小七點着頭,确實是這樣,倘若每日都要這麽束發的話不方便就不說了,小七覺得她這輩子引以爲傲的發量絕對會一日日的變少。
想想都覺得可怕,小七趕緊搖搖頭,把自己變得半秃的模樣搖出腦海,太吓人了有沒有?
“小姑姑,一會兒咱們去騎馬吧,在家裏也太無聊了。”這才是她來此的最終目。
她不像小姑姑每日要做的事情很多,無聊的時候還能讀讀書寫寫毛筆字,畫畫水墨畫。
她呀對讀書太無感了,毛筆字前幾年在大哥的監督下倒是認真的練了兩年,總算手底下的字能見人了大哥才算放過了他。
對于水墨畫更是畫的一塌糊塗,就算是再簡單的畫,她也總是能夠奇迹般的畫成一片烏黑,小姑姑還專門拉着她教了幾日,最後對她的天分實在是無語,也不再強求她學畫畫了。
家裏的活也用不着她幫忙,女紅也學不會,除了會編個絡子,平日裏除了練功,還真是沒太多的事情要做,再不就是幫着嫂子們哄哄小侄子,或者粘着小姑姑。
見着大侄女期待的看着自己,小七想了想便答應了錦繡的要求。
這幾日她們确實沒怎麽帶黑豆,紅豆他們出去,是該讓他們出去徹底的跑跑放放風了。
小七想了想,還是把頭上的流蘇金簪摘了下來,在跑馬的時候,别再晃蕩掉了,這可是娘給她買的,寶貴着呢。
掃了眼身上的衣服,騎馬這身衣服可不行,這及笄之禮都過去了,想必換身衣服應該沒事吧,大不了她換身喜氣點的。
于是小七把她唯一一件紅色的騎裝拿了出來,手腳快速的換上的身。
錦繡知道小姑姑的毛病,那小姑姑拿出衣服準備換的同時這姑娘就已經主動轉過身去了。
直到聽到小姑姑的一聲“走吧”,她才高興的轉身站起來與小姑姑一同走出房門。
期間小七帶着錦繡去了衛氏房裏,告知了爹娘一聲她們要去遛馬。
兩老對她們出去騎馬的行爲早已經習慣,也沒覺得有什麽,反正也是在自家的後山,有小七跟着安全的呢?不過臨出門時沒忘提醒她們别忘了帶面紗。
陸中守與娘子在院子中看着陸家的兩個寶貝牽着各自的寶馬走出了大門。
今日因爲閨女的事情,陸中守專門向書院請了一日假,孩子一生中爲數不多的重要日子裏,他這個爹是不能缺席的。
在閨女完成及笄之禮束發上簪的那一瞬間,說實話陸中守心裏是五味雜陳什麽味道都有。
想着閨女從一點點大的長到了如今比娘子都高出半頭,心裏的感觸自是不必說了。
但當想到閨女及笄之禮後就是大姑娘了,這說明什麽?這說明女兒離開他們的日子越來越快了,想到這裏陸中守又不希望孩子長得太快。
一想到這個捧在手心裏長大的閨女,有一日最終會便宜哪個臭小子,陸中守心裏就覺得酸澀的厲害。
陸中守不知道的是接下來娘子對他說的話更讓他酸澀。
眼看着兩位姑娘出了家門,衛氏把自家相公重新拉回了房中,她要把仇景的事情與自家相公好好商量商量。
不明所以的陸中守跟着娘子又回了房間,陪着娘子坐在了卧房中的圓桌旁。
衛氏倒了一杯茶水遞給了自家相公,先讓他喝點水壓壓底。
直到陸中守一杯茶水喝到了嘴裏,衛氏才打開了話夾子。
“守哥,你覺得仇景這孩子怎麽樣?”衛氏也不走迂回政策,單刀直入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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