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一臉苦澀的說道,她明白這話一出,是徹底得罪了娘家人。
果然聽到閨女這話李氏娘立馬不樂意了,有些渾濁的三角眼一瞪,看着女兒,對于女婿她還會收斂顧忌一些,但對于女兒李氏娘說的是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小香你怎麽能這麽說?爹娘家不是生活困難嗎,才會借你的銀子,你這當女兒的幫襯娘家不是應該的嗎?又不是不還,怎麽能上趕着要呢?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娘有沒有你爹?還有沒有做晚輩的樣子?還知不知道什麽叫做孝道?”
李氏娘這會開始上綱上線了,聽這話說的完全是智商在線,并且還含沙射影的說着女婿。
或許以前她是真的還有些疼愛這個女兒,但女兒與兒子長期相比她的天平漸漸的就偏向了兒子。
被娘子向着自己的話,說的有些微微怔住的青河,聽到嶽母發難的話瞬間讓他回過神來。
剛才娘子要開口的時候,他已經做好娘子向着她娘家人的準備,卻沒想到說出的話竟然是和自己一心的,這讓青河心裏有些歡喜起來,又怎麽能忍住看着嶽母責怪自己的娘子呢?
青河不待娘子回答,便把話接了過去,“娘這話我不同意,以前娘家裏或許是真有些困難,但這幾年真的困難嗎?村子裏又不是隻有娘一戶人家,娘覺得什麽事情傳不出來,我可是聽說了老李家這幾年間可是隔三差五的吃肉呢,這樣的日子要說是困難,那什麽樣的日子算好呢?”
“不,應該說是我和娘子孩子們去的時候是真的困難,别說肉了連葷油都沒有,等着我們拎過去呢。”
青河這話說的不可謂不狠啊,也說的讓嶽父嶽母無法反駁,畢竟女婿說的确實是事實。
他們這幾年确實隔三差五的吃肉,肉香味這麽濃根本是捂不住的,村裏人會知道老兩口一點都不意外。
女兒女婿他們去的時候,媳婦們确實把家裏好吃的都藏了起來,東西也确實都是女婿,他們拎過來,關于這一點,他們也沒有辦法反駁。
大舅哥和小舅子兩人聽到妹夫這話,雖說有種遮羞布被揭開的感覺,但還真的不敢和妹夫硬嗆。
不說妹夫那人高馬大的體格子,就是陸家他們也真的惹不起,隻能看看爹娘,自個兒裝作鴕鳥。
老兩口也被女婿說的面上很是難堪,但卻不知道該怎麽反駁,最終隻能憤憤地瞪向了的女兒,在心裏罵着女兒白眼狼。
接着青河又不急不徐的說道:“什麽叫做應該的,爹娘莫不是忘了女兒是嫁出去的,是有婆家的人,是有相公的人,已經不是自由之身了,要知道以後給你們養老的不是女兒是兒子,爲什麽爹娘一有什麽事情就這麽理直氣壯推在了女兒身上,假如爹娘願意把家裏的财産等百年之後全部歸女兒,對于你們這麽要求李氏我沒有一絲意見。
還有娘說的孝道,這我可真是要好好的掰扯掰扯,要說孝道,你們整個李家村誰不誇李香孝順,誰家的閨女隔三差五的送肉送糧送吃的,不算借出的她自己攢了一些私房錢不是也都偷偷的貼補給你們了。
你們老兩口無論是誰生病的時候,不都是你們女兒在床前忙前忙後,抓藥,煎藥,管着你們一大家人的吃喝,一直伺候到你們痊愈,那時候你們的好兒子好兒媳在哪裏?
李氏對我和孩子們,都不如對你們的一星半點呢?這還不叫孝道什麽叫孝道,難道非要刮骨吃肉,這才叫孝道,把女兒逼的妻離子散這才叫孝道,我想請問娘,李氏做的哪點不夠?需要娘這麽說她,莫不是這個女兒是抱來的?”
青河說到最後的時候,冷冷的笑出了聲。
青河的這通話說的是有理有據,算是徹底于嶽父嶽母撕開了臉面。
李家的李老頭一直是個不多話的,此時被女婿的一通話說的是老臉通紅。
以前他也覺得家裏的老婆子和兒媳婦說的也沒錯,閨女家日子好,幫襯,幫襯是也是應該的,并且誰家的姑娘不都是這麽過來的。
望了眼不高興的女婿和默默垂淚的女兒,最終怔怔的的看着女兒的淚水。女兒好像很久沒在他面前哭過了,甚至都不記得女兒流淚的樣子,記憶中好像也就是爲數不多的幾次還都是在小時候。
望着女兒的淚珠,那顆顆的淚珠像是一顆顆滾燙的油珠燙在了李老頭的心裏,讓李老頭有了瞬間的心疼,疼痛的感覺也讓他不禁開始反省了自己。
以前這個女兒他也是疼在手心裏的,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味的呢?
李老頭記不得了,日子久了看閨女在兒媳婦的忽悠下,拿回家的東西越來越多,也沒什麽不樂意的表現,漸漸的他也覺得是理所當然了起來,如今看來他确實錯了,女婿說的不錯。
李老頭眯了眯眼,不能讓女婿和他們真的撕破臉,這個親家還是要走的,畢竟如果真有什麽事情的話還是女兒靠得住?對于這一點李老頭看的很清楚。
李老頭看着滿臉通紅低垂着眼坐着一動不動的老婆子,明白想讓老婆子說句軟話是不可能的了。
想明白的李老頭艱難地撐起一抹笑說道:“青河啊,你娘她昨晚沒休息好腦子有些不太清醒,說的話是不做數的,你說的對小香是十裏八村能說得着的孝順女兒,我們家的日子确實也多虧了你們。
你看這事鬧的,我們還以爲小香拿過來的東西你都知道呢,倒沒想到讓你們兩口子鬧氣了,這事是我們李家不對,你們就看在我們老兩口年紀大了,也别和我們置氣了。”
青河看了眼自家老實的嶽父,平時老嶽父在家裏就話不多,沒想到倒是家裏面頭腦最清楚的,最先反應過來的。
至于大舅哥小舅子大嫂弟妹不發一言裝傻充愣的行爲,青河是極爲看不慣的。
以前哄騙自己娘子的時候,也沒見他們不出聲,一提到讓他們還錢,倒是開始裝傻充愣起來。
青河掃了眼在一旁默默垂淚的李氏,心中說不心疼,那是假的。
娘子能說出那些話,心裏也是疼的吧,那畢竟是她的娘家人。
兩人是十幾年的感情了,娘子能與他同仇一氣,青河心裏的那絲怨氣最終還是消了,沒有忍住從身上摸出了一塊方巾走了兩步遞給了李氏。
正在默默垂淚的李氏,模糊中看到了一條熟悉的方巾,也因方巾的出現,讓李氏的眼淚流的更兇了。
這是相公的方巾,這是不是代表相公已經原諒她了,幾個月了,雖然兩人還是同床共枕的,但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過,李氏都覺得她快撐不住了,以爲以後他們就這樣過了。
李氏擡起滿是淚水的臉,看着自家相公,依然和剛成親時沒有太大的變化,隻是稍微顯得更成熟,更強壯些。
李氏顫抖的喊着“相公”兩個字,滿是淚水的眸光緊緊的盯着青河,眸中裏全是期盼和希翼。
“别哭了,擦擦吧。”青河最終還是與李氏開了口。
李氏第一次覺得相公的聲音是如此的好聽,比第一次見到相公的時候還要好聽,耳畔裏心裏全是相公說的“别哭了,擦擦吧。”
她拿過相公手裏的方巾,不知怎麽的越擦眼淚反而越多,最終沒忍住用方巾捂住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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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