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矗立街道中央。
等着日寇的狙擊手出現。
附近有很多的制高點。随便一個都能射擊。
如果可以的話,可以安排三名,或者多名狙擊手交叉射擊。确保一槍緻命。
附近的制高點,距離自己最近的,隻有一百五十米都不到。就算是不使用瞄準鏡,也能輕輕松松的将自己打死。
三八大蓋可以。
毛瑟98K可以。
莫辛納甘也可以。
随便一把步槍都可以。
隻有區區150米的距離……
甚至老套筒、漢陽造都可以。
如果一百五十米的距離都打不中,那真的可以回家抱老婆孩子了。
還打什麽仗!
那麽,日寇的狙擊手在哪裏呢?
怎麽還沒出現?
好着急……
趕緊來啊!
再不來的話,我真的有事要忙。
那個被抓的美麗日寇女護士……
啊,不是!
是日寇間諜!還沒有審問呢!
這都耽誤了多少天了。說不定都被齊公子大刑伺候,不成人形了。
看看四周。
好吧,有個賣鍋貼的。
其實楊嶽不喜歡吃這些東西。害怕上火。但是……
爲了給日寇狙擊手制造機會,隻好是坐下來了。
無意中透視一眼。
然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好奇怪,這個賣鍋貼的居然是自己人!
是地下黨的同志。
真是巧合。
随便找個地方坐下來,就能遇到地下黨的同志。
高興。
“老闆,鍋貼多少錢一個?”
“一個大洋三十個。”
“這麽多?”
“客官你是貴人啊……”
“行,就來三十個吧!”
楊嶽拿出一塊大洋。
剛好要去軍統。需要帶點禮物。
許忠義和顧雨菲要不要無所謂。關鍵是一定要許公子吃下去。
如果許公子不給面子,他就直接動手。
硬塞也塞他嘴裏。
我楊嶽給你東西吃,你敢不吃?
不吃就是不給我楊嶽面子。有的是機會整死你!
“謝謝!”
“謝謝!”
賣鍋貼的急忙将大洋收起來。
還以爲這個老總是要吃白食呢,沒想到出手就是一個大洋。
這些國軍的軍官就是有錢!
都是喝兵血的!
生氣。
但是不敢表露出來。
趕緊烙鍋貼。
楊嶽東張西望,原來越失望。
怎麽日寇狙擊手還沒出現啊!
你們日本人到底是怎麽策劃行動的啊!怎麽感覺比我還菜啊!
我人都在這裏等半天了,刺客還沒到位?
日本人做事這麽拉胯的嗎?
“老總,您是等人嗎?”賣鍋貼的問道。
“等幾個刺客。”楊嶽随口回答。随即發現不對。急忙改口,“食客。”
“我還以爲老總給您是在等顔姑娘呢。”
“什麽顔姑娘?”
楊嶽搖頭。
扯淡。
我需要等姑娘嗎?
姑娘等我還差不多。我這麽帥氣多金……
比我帥的沒有我多金。
比我多金的沒有我帥。
就是這麽傲……
忽然感應到熟悉的氣息。
久違了。
居然是方一凡?
她怎麽在附近?
急忙回頭。
看到一輛黃包車袅袅的過來。車上坐着一位身穿淡黃色的旗袍的美女。不是方一凡是誰?
薄施脂粉,淡掃峨眉,屆笑春桃兮,雲堆翠髻;唇綻櫻顆兮,榴齒含香。真是絕色美人。
楊嶽:……
意外。
方一凡居然也在長沙!
哎,她不是要回去天津的嗎?
怎麽也跑來長沙了?這裏有金子可以撿嗎?
方一凡看到楊嶽,也是微微一愣。但是很快冷靜下來,然後款款過來。
楊嶽情不自禁的多看了兩眼。
好漂亮。
她也是他的菜。
單純論美色,她比封萍、夏雨竹還圓潤一些。
關鍵是,她的學曆非常高。是從美國留學回來的。有一種溫柔而知性的美。
還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貴氣。
朱粉不深勻,閑花淡淡香。細看諸處好,人人道,柳腰身。
竟忍不住移開目光。
“顔姑娘?”楊嶽搶先打招呼。
“你好。顔如雨。雨水的雨。不是玉石的玉。”方一凡禮貌回答。
内心暗暗的松了一口氣。
就怕楊嶽這個家夥叫錯了。給自己惹來麻煩。
他倒是不會有絲毫的麻煩。就算有,他也能解決。但是自己恐怕又得換身份了。
“哦。”楊嶽點點頭,“顔姑娘不是長沙本地人吧?”
“我是來投靠親戚的。”方一凡矜持的說道,“我表哥是長沙警備副司令貴翼将軍。”
“哦。失禮。失禮。”楊嶽明白了。
她透露出來的信息,顯然是有任務安排。
貴翼和她曾經是同學。可惜在原來的電視劇裏,兩人有緣無分。最終她英勇的犧牲了。
臨死前,她還要毀壞自己的絕世容顔,以免被人辨認出她的真實身份。以免牽連貴翼。
紅顔薄命啊!
太美麗的姑娘,命運總是不太好。
也不知道自己的到來,能不能改變這些小人物(包括她)的命運?
至少能夠活着看到新中國的成立?
“顔姑娘是來吃鍋貼的嗎?”
“是的。”
“我請客。”
楊嶽潇灑的扔出五塊大洋。
鍋貼老闆是地下黨,正好接濟一下。大洋有的是。
“謝謝老總!”
“謝謝老總!”
鍋貼老闆急忙收起大洋。
内心暗暗的高興。今天真是遇到一個大羊牯了。
看到了美女就邁不動腿了。
好色如命。
鄙視。
轉頭急急忙忙的準備鍋貼。
楊嶽斜眼觀察方一凡。發現她對這個鍋貼老闆并沒有特别留意。
暗暗驚訝。
難道她并不知道對方的身份?
随即明白了。方一凡的到來,肯定是機密。怎麽可能輕易的洩露出去?
鍋貼老闆肯定是另外一條線上的。隻是碰巧遇到了。
“顔姑娘要在長沙逗留多久?”
“兩三天吧。晚了要去重慶。”
“哦?顔姑娘要去重慶嗎?”
“是的。”
“現在去重慶比較麻煩啊!”
“我表哥已經安排好了。到了那邊也有親戚。”
“哦!”
楊嶽略略放心。
那邊有親戚,自然是有同志接應。
這邊有貴翼的安排,那邊有同志接應,應該沒事。這是她能透露的全部信息了。
其他的,都屬于機密範疇。即使楊嶽也不能透露。
楊嶽當然也不會傻乎乎的追問。
他現在也不是一點特工技巧都沒有了。懂得避諱。
不該問的絕對不要問。
免得給自己惹麻煩上身。
但是……
最終還是忍不住……
“奇怪,我怎麽感覺在天津也見過顔姑娘似的?”
“我之前确實是去過天津。還在那邊生活了一段時間。後來那邊局勢變了,日本人勢大,于是就回來了。”
“哦。原來如此。”
楊嶽明白的點點頭。
方一凡這是在告訴她,天津危險,待不下去了。隻好撤回來。
“說起來,這都是某些人惹出來的禍事。”
“誰?”
“有人襲擊了天津港。還有人襲擊了渤海的日寇軍艦。”
“誰?”
“我怎麽知道?那個人應該心知肚明。”
“哦。”
“現在的天津,駐軍比北平還多。各種特務機關比上海還多。我有一個姓方的親戚在天津也待不下去了,也回來長沙了。”
“哦。”
方一凡漫不經意的說道。
楊嶽:……
不用這麽說吧。
要不要直接報我的名字?
你也不能全部甩鍋給我啊!又不是我一個人的責任……
好吧,好像确實是自己一個人的責任。
天津港是自己襲擊的。
渤海裏面的日寇軍艦,也是自己弄沉的。
好像沒有其他人了。
“顔姑娘不知道肯不肯賞臉?我們換個地方說話。”楊嶽決定好好的和她分辨一下。
将所有的責任都推卸給自己的同志是不對的。
是你自己工作能力不行。
你不要以爲将呂東方拉出來,就可以掩飾自己的無能。
你也是地下黨的老同志了。怎麽能全部說是我的責任?
鄙視你……
必須嚴肅的糾正。
“好。請!”方一凡點點頭。
她剛好也有事要和楊嶽聊聊。
不是她要聊。是上級的指示。
這個家夥最近也是有些放羊,得收收缰繩了。
否則,遲早出事。
楊嶽又甩出五個大洋給賣鍋貼的,“再來一百五十個鍋貼。然後送到軍統長沙站。就說是66師的陳副官送給齊公子的。”
“好咧,好咧。”賣鍋貼的急忙将大洋接過來,麻利的說道。
内心簡直是高興壞了。
一下子就收入那麽多的大洋。
這個國軍軍官真是超級腐敗。
絕對是個大貪官。
肯定喝了無數的兵血。
遇到美女還走不動路。
這樣的國軍軍官,能打勝仗就怪了。
再次狠狠的鄙視。
然後急急忙忙的去準備鍋貼。
一百五十個鍋貼啊,足夠他忙活大半天的。
痛并快樂着。
楊嶽又拿出一枚大洋,抖了抖,扔給黃包車夫,“拉兩個人沒問題吧。”
“沒問題,沒問題。”黃包車夫急忙将大洋收起來。
好高興。
發财了。
這一個大洋頂他小半個月的收入呢!
拉兩個人有什麽問題?
方一凡上車。
楊嶽跟着上車。
兩人緊緊的挨着。
方一凡欲言又止。
楊嶽正襟危坐。默默感應四周。
好着急。
日寇狙擊手還沒出現。
怎麽回事?
日寇居然沒有安排狙擊手?
如果安排有的話,早就應該出現了。這麽好的機會,怎麽還不來?
我都可以教你做事。
你要是怕我會躲避,就先瞄準方一凡。
你朝她射擊。我肯定會将她推開。或者是幫她擋子彈。這樣就可以打中我了。
真的。
百分百命中。
換了黃楊那個冒失鬼來,都不可能失手。
真是失敗……
“你怎麽啦?”方一凡覺察到他不對。
“我接到消息,說有日寇要暗殺我。”楊嶽直言不諱的說道,“我專門出來等着刺客到來。但是刺客一直沒出現。”
“你……”方一凡無語。
就說這個家夥的神情怎麽那麽古怪。
好像是眼巴巴的等誰呢!原來是等刺客!還以爲等姑娘。
“你确定刺客是今天來嗎?”
“應該是吧。”
“什麽叫做應該是?”
“如果他們不來,今晚我又要搞事了。”
“唔……”
方一凡搖頭。
聽不懂。
好像日寇很怕你多活一天似的。
不解。
但是有一點可以确定。這個家夥命大得很。
貓有九條命。他至少有九十條。
日寇想要他的命,沒那麽容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