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
“不知道……”
“哪裏來的飛機？”
“不知道……”
“有接到空軍參戰的通報嗎？”
“沒有。”
九戰區上下也是全部茫然。
他們之前就已經是得到明确的指令，國軍飛機無法支援長沙作戰。
眼下，國軍殘存的飛機數量并不多。加上蘇聯援華航空志願隊，也隻有兩三百架飛機。其中真正能作戰的，不到一百架。
這麽點飛機甚至是連重慶都沒有辦法保衛。否則，也不會發生重慶大轟炸這樣的慘案。
九戰區上下，都已經是做好了沒有空中支援的戰鬥準備。
極少數的高射炮都是隐藏起來，不到最後關頭不得使用。
日寇飛機一來，就隻有躲。
結果沒想到，日寇飛機居然被迅速擊落。
最後，還出現了一批神秘的銀色戰鬥機。
他們好像鷹隼落入烏鴉群，輕輕松松的就将日寇戰鬥機給打碎、打亂了。
原本兇殘無比的日寇戰機，在銀色戰鷹面前，隻有挨打的份。完全沒有還手之力。三下五除二的，就已經是被幹掉了大部分。
站在長沙城的街道擡頭望天，可以看到天空中一個又一個的火球炸開，好像美麗的煙花。
原本是被防空警報驅逐進去防空洞人群，又漸漸冒頭。
都是一些膽大的不怕死的。
“鬼子飛機被打下來了！”
“鬼子飛機被打下來了！”
很多人奔走相告。
他們都是完全忘卻了危險。
事實上，也沒有什麽危險。
因爲此時此刻的日寇飛機，已經是被銀色的戰鷹攆的瘋狂逃竄，哪裏還有攻擊地面的能力？
“十三架！”
“十四架！”
“十五架！”
觀察哨也是興奮的報告。
從來都沒有這樣激動過。
真的。
以前每次日寇飛機來襲，他們都是需要小心翼翼的觀察。
萬一被日寇飛機發現，一連串的子彈掃射過來，還是非常危險的。之前日寇飛機空襲的時候，就已經是有多名的瞭望哨不幸犧牲。
哪裏像現在。他們可以大搖大擺的站出來，對着天空揮手。日寇飛機也無暇他顧。
他們從望遠鏡裏面清楚的看到，一架銀色戰鷹鎖定了一架日寇飛機，從背後猛烈開火。瞬間，日寇飛機就變成了一團火球。
“十六架！”
“十六架！”
觀察哨們發出一聲聲的怒吼。
仿佛是要将自己觀察到的情況，告訴長沙城裏面的每一個人。
其實，不需要他們的叫喚，别人也能看到。
那麽大一團火球在空中爆炸，隻要不是瞎子都能夠看到啊！
地面上開始有小孩成群結隊的歡欣鼓舞。
甚至是有士兵興奮的對天鳴槍。暫時忘卻了軍紀的存在。
負責維持秩序的憲兵裝作沒有看到。
他們自己都想開槍。
此情此景，不開槍慶祝一下，實在是說不過去。
“停車。”
“停車。”
一輛黑色轎車停在街道中間。
貴翼從轎車裏面下來。站在車旁。昂頭看着北面的天空。
好大的一個火球。
好漂亮。好絢麗。
這是他看過的最美麗的空中焰火。
是日本人用自己的飛機釋放出來的。百年難遇啊！真是賞心悅目。
空中還有一條條美麗的白色印記。
那是銀色戰鷹高速拉出來的氣流。
“軍門，那是誰的飛機啊？”有士兵疑惑的問道。
“那是我們自己的飛機。”貴翼肯定的回答，“是我們中國人自己的飛機。”
末了，他特别補充一句，“不是蘇聯人的。也不是美國人的。不是任何洋人的。就是我們中國人自己的飛機！”
“是嗎？”那個士兵的眼神頓時就變得更加明亮起來了。
那是我們中國人自己的飛機。
不是買來的。
不是洋人的！
是我們中國人自己的！
它們是那麽的美麗，它們是那麽的厲害。
它們好像是呼嘯的雄鷹，将鬼子的烏鴉輕輕松松的就秒殺。摧枯拉朽，勢不可擋。
“速查！”
“到底是誰在支援我們作戰！”
“我要給他們請功！”
“我要給他們頒發勳章！”
“我要給他們頒發寶鼎勳章！不，頒發青天白日勳章！”
九戰區司令長官迅速發出指令。
所有的參謀都興奮的開始行動。
黃淼峰也是急急忙忙的做事去了。他也要參與調查。
隻有楚雲飛是閑人。
他已經是認定，這件事的始作俑者，絕對是楊嶽無疑。
想要知道這些銀色的飛機是從哪裏來的。隻有找楊嶽。
可惜，他不知道楊嶽在什麽地方。
否則，他一定會提一壺好酒，好好的對方酌一杯。
那麽多的日寇飛機被一網打盡。以後的長沙城，估計是沒有日寇飛機敢輕易到來了。
豈能不浮一大白？
……
“納尼？”
“發現中國軍隊神秘戰機？”
“八嘎！”
接報的日軍航空兵華中司令部也是驚呆了。
他們迅速的想到了發生在北方的某些不詳的事。因爲保密的原因，這些事情都沒有公開。
然而，中将以上的航空兵軍官還是知道的。
在華北戰場，日寇航空兵已經數次遭遇這些神秘的銀色戰機。
沒有螺旋槳。
速度極快。
使用機炮。
好像還有自動瞄準的武器（？？？）
因爲每次和這些銀色戰機相遇，日軍戰機都是全軍覆沒，所以，日軍得到的詳細資料并不多。
最要命的是，他們沒有人親眼看到過實物。都是别人的描述。
須知道，從地面上看一架飛機。和停在機場上看到的，完全是兩回事。
在數千米的高空，誰能描述清楚？根本無法測繪。
日軍航空兵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一個實物。或者是一個近距離目睹銀色戰鷹的目擊者。
但是沒有。
所有的目擊者，都被打死了。
沒想到，這次居然又出現了。
該死！
“返航！”
“立刻返航！”
“命令他們立刻返航！”
日軍航空兵司令官不假思索的下令。
此時此刻，他想到的，居然不是消滅對方。而是逃出來一個是一個。
隻要是有一個飛行員逃出來，都是勝利。因爲可以得到第一手的資料。根據他的近距離描述，可以得到很多的資料。
然而……
命令下達。日軍戰機卻是難以擺脫銀色戰機的追殺。
沒辦法，銀色戰機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哪怕是日軍戰機飛出上百公裏，都會輕松被追上。
“它們到底有多快啊？”言靜萱忽然問了一個相對專業的問題。
“超音速。最大飛行速度每小時1500公裏。”楊嶽盡可能通俗的解釋，“日軍戰鬥機的速度大約是每小時600公裏左右。”
“那不是兩倍還多？”
“沒必要那麽驚訝。兩倍多一點而已。”
“兩倍多一點……而已。”
言靜萱自言自語。
這麽快的速度，日寇戰機完全不是對手。
“它還可以挂載四枚導彈。”
“還安裝有三門30毫米機炮。”
楊嶽繼續解釋。
其實是說給淺尾舞聽的。
“30毫米機炮？”
“對！”
“難怪……”
言靜萱自言自語。
她倒也知道一些軍事常識。
畢竟，這年頭，到處都戰火連綿，怎麽可能不懂？
根據她掌握的資料，國軍的防空武器，主要是蘇利通20毫米機關炮、厄利空20毫米機關炮、博福斯40毫米機關炮等等。
可惜，這些高炮的數量太少，炮彈更少。根本無法發揮全部的威力。
想要擊落一架日寇飛機，其實是相當困難的。否則，日寇飛機也不會那麽嚣張。
大多數時候，野戰部隊隻能使用輕機槍對空射擊。
遇到日寇飛機，十分被動。
現在好了，有這麽一批銀色戰鷹加入，日寇戰機恐怕以後都不敢輕易出動了。
果然，又陸陸續續的有日寇戰機被打爆。
不久以後，天空中就隻有五架殘存的日寇飛機了。它們分五個方向逃竄。
按照上級的指令，他們瘋狂逃命。
逃出去一個算一個。
隻可惜……
銀色戰機牢牢的跟在它們後面。
剩餘的一架銀色殲六忽然俯沖，從楊嶽頭頂上掠過。
巨大的氣浪，幾乎是要将整個山水莊園都翻轉過來。
“咳咳！”
“咳咳！”
楊嶽吓了一跳。
急忙趴在了地上。
日！
系統惡作劇！
這是噴氣式戰鬥機啊！
要是距離貼近的話，自己都會被帶的飛起來。
順手将言靜萱和淺尾舞都按住。
一個左邊，一個右邊。
唔，左擁右抱的願望終于是實現了。雖然時間和地點都不太對。但是确實是抱了。
她們兩個也是沒有絲毫的反抗。十分的配合。
沒辦法，不配合的話，自己就要被氣浪刮走。
那可是噴氣式飛機。
開玩笑……
兩女都要反手抱着楊嶽，以防止自己被刮飛。
好不容易氣浪才消失。
楊嶽悻悻的翻身起來。
想罵人。
但是又不知道罵誰。
系統是大爺，得罪不起。隻好閉嘴。
擡頭看天。
發現剩下的日寇戰鬥機已經是被全部搞定。
果然輕松兼愉快。
殲六戰鬥機編隊順利的完成任務，然後向西撤退。片刻以後就全部消失了。
它們的出現，和它們的消失，都是那麽的神秘。
忽然想起一句話。
“飛機是從哪裏起來的？”
“香格裏拉。”
那是轟炸日本東京的美國轟炸機。
在這裏，必須這樣回答。
“飛機是從哪裏起飛？”
“新中國。”
對！
新中國！
那是新中國自己制造的飛機。
它們是從新中國穿越而來，痛擊日寇侵略者。
降維打擊，輕松的就将日寇的空中優勢全部化爲烏有。
下次日寇飛機還想出動的話，就要認真的掂量掂量了。
“搞定了。”
“沒事了。”
楊嶽朝淺尾舞說道。
淺尾舞已經是沒有任何的表情。
這一次，她的信念是徹底的崩潰了。
她終于是清楚明白，爲什麽楊嶽會那麽厲害了。
他連那麽先進的飛機都有。
“你可以走了。”
楊嶽大度的說道。
言靜萱想要說話，卻是被楊嶽攔住了。
淺尾舞面無表情。
仿佛沒有聽到楊嶽的說話。
走？
去哪裏？
回去荒木惟的身邊？
然後告訴他，楊嶽是有多麽多麽的厲害，我們不要打了……
你信不信荒木惟會立刻将她扔去喂狗。
腦海裏仿佛有一團亂麻。
總是反複萦繞楊嶽那句話：“你們日本人會在1945年8月15日無條件投降……”
無條件投降……
投降……
“她還不想走了呢！”言靜萱冷笑。
“那就讓她跟着你呗。”楊嶽随口說道，“就像是帶個丫頭。”
“這樣的丫頭我可用不起。”
“放心。她已經沒有危險了。很聽話。很好用的。”
“你怎麽肯定？”
“你說，她會告訴我荒木惟在哪裏嗎？”
“肯定不會。”
言靜萱斷然搖頭。
淺尾舞怎麽可能告訴你自己的上司在哪裏？
她畢竟是日寇間諜。肯定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她狡猾得很。
“裴詩詩。”楊嶽叫道。
淺尾舞木然良久，才慢慢的翻了翻眼皮。
好，有反應。這就很好。
“我要去和荒木惟談談。”楊嶽說道。
“他不在長沙。”淺尾舞搖頭說道，“他去衡陽了。”
“去衡陽做什麽？”
“了解那邊的情況。策反你們國軍的一個師長。”
“什麽時候回來？”
“沒有說。但是至少需要半個月。”
“好吧……”
楊嶽失望的閉嘴。
然後斜眼看着言靜萱。
看，我就說吧，她已經非常配合了。
淺尾舞現在的想法，是想盡快的解脫，盡快的結束這一切。
其他的，都不重要。
荒木惟不重要。
其他的一切也都不重要。
反正最後都是要投降的。
現在掙紮又有什麽用呢？還不如早點結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