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傅秋林沒有解釋。
顯然，這個麻煩來頭很大。他需要一點時間來整理。
最後……
“是那邊侍從室出來的人。”
“啊？”
楊嶽大吃一驚。
牛皮啊！
居然是侍從室出來的人！
那不就是傳說中的終極保镖？大内侍衛？和八路軍總部警衛一個級别？
不對！
比總部警衛還要高！
是延安警衛！
厲害！
牛皮！
不知道每個月薪水多少？
八路軍總部的警衛，每個月也是兩塊錢。有時候甚至是隻有一塊。
好慘。
他們至少有兩百塊吧……
說不定委員長、蔣夫人一時高興，還有打賞，那就美滋滋的了。
“那邊很重視這次作戰。”
“重視到連蔣某人的侍從室都出動了？”
“我也不知道對方在想要做什麽。總之，你見機行事。不卑不亢就好。”
“那我現在做什麽？”
“我帶你去見葛葳。也就是這次行動的聯合隊長。”
“好！”
楊嶽表示無所謂。
不久以後，來到一處警戒森嚴的兵營。
漫不經意的掃視一番。裝備倒是十分精良。捷克式輕機槍和湯姆遜沖鋒槍的數量很多。
就當時的條件而言，的确是很好的裝備了。
哪怕是隻有一百來人。隻要彈藥足夠，也能頂得上一個營。
如果是小規模突擊作戰，比一個營都要強。
畢竟是侍從室出來的啊。
這就是山寨版的山本特工隊。裝備都是以沖鋒槍爲主。
還有至少五支帶瞄準鏡的毛瑟98K狙擊步槍。由此可見，的确是武裝到牙齒了。能搞到狙擊步槍的，都不簡單。
但是兵員的總體素質還是偏瘦弱。很多人都面有饑色。顯然是吃的不太飽。
和山本特工隊相比，日寇的身體素質要強得多。
通報。
随後見到葛葳。
中校軍銜。身體很結實。不苟言笑。
對于楊嶽的到來，他面無表情。甚至對傅秋林也是沒有絲毫的表情。
感覺像是一個戴着鐵面具的家夥。
很冷。
很剛。
倒也好。
楊嶽不怕這種冷冰冰的鐵頭人。
最怕的就是口蜜腹劍，笑裏藏刀那種。人前笑嘻嘻，背後插猛刀。
傅秋林介紹了楊嶽的身份。
楊嶽現在的名字叫做陳明。非常普通的一個名字。
這是按照傅秋林的要求臨時更改的。傅秋林已經準備了他的所有假冒資料。其實也不是假。真的陳明犧牲了。
在新四軍那邊，陳明是營級幹部。按照軍銜規定，應該是少校。
有一個勤務兵拿來三套少校的軍裝。
“你先穿上。然後去射擊場。”葛葳說話也是硬邦邦的。
“做什麽？”楊嶽表示不解。
“我要看看你的戰鬥水平。免得你白白送死。”
“哦！”
楊嶽神色不變。
換上軍裝。感覺還好。容易适應。
“走！”
“是！”
來到射擊場。
這裏已經有十幾個士兵在訓練。
他們使用的都是中正式步槍。
“給他一支。”
“是。”
楊嶽随後也拿到了一支中正式步槍。還有一個彈夾。
加上槍膛裏面的十發子彈，總共就是10發子彈。一會兒的射擊考核，就是打10發子彈。
“百米胸靶。”
“及格線是70環。”
“不到70環的，從哪裏來回哪裏去。”
葛葳面無表情的宣布。
倒不是針對楊嶽的。是針對所有人的。
原來這個家夥并不是帶着全部精銳到來的。是到了這裏才臨時招兵買馬。
像是草台班子……
侍從室就這樣？
鄙視……
很快有人被淘汰。
卻是連70環都打不到。甚至有不到50環的。
皺眉。
大哥，這隻是100米胸靶啊！又不是200米。居然還不到50環？那可是十發子彈啊！
随即又慢慢的體會苦澀。
這就是中國軍隊的現狀。
士兵嚴重的缺乏訓練。尤其是射擊訓練。
打仗的子彈都不夠，哪裏有足夠的子彈來給士兵來訓練射擊？
很多士兵在上戰場之前，可能都沒有開過槍。上戰場才是第一次開槍。你說子彈會飛到什麽地方去？
有的甚至是連開槍的機會都沒有，就已經是犧牲了。
這麽悲劇的現狀，你還能指望培育出多少的神槍手？除非是百戰老兵。
遺憾的是，能夠在多次戰鬥中幸存下來的士兵絕對不多。全面抗戰開始三年，估計很多部隊的士兵都輪了兩茬以上了。
也就是說，至少已經有兩撥的士兵犧牲，或者是受傷，退出了戰場。
現在看到的士兵，可能入伍還不到一年。
入伍這個詞可能也不正确。可能是被直接抓來的。根本不是自願的。
逃兵很多。一有機會就逃跑。
可以這麽說，願意一直留在部隊裏的，絕對是鳳毛麟角。
中央軍主力部隊可能好一些。其他的地方部隊，一言難盡。一仗下來，傷亡者可能不到三分之一，其他三分之二都跑了。
斜眼看葛葳。
他的臉色依然是好像花崗岩一樣。
難道侍從室的警衛都是這樣子的？
擺給誰看呢？
“王長勝！56環！不及格！淘汰！”
“盧雷！48環！不及格！淘汰！”
“丘鑫！63環！不及格！淘汰！”
“成林澤！59環！不及格！淘汰！”
……
靶場教官殘酷的宣布。
好慘。
所有的士兵都不及格。全部被淘汰。成績最好的，才63環。距離70環還有相當長的距離。
聽到命令的士兵，都是怅然若失。似乎是感覺有些遺憾。
其實，他們都是自願參軍的。
他們都是非常熱切的想要殺鬼子，報效國家的。
隻可惜，槍法确實是不怎麽樣。
但是也沒有辦法。他們平時都沒有足夠的射擊訓練。
神槍手都是子彈喂出來的。
沒有子彈，怎麽做神槍手？
隻好遺憾離開。
“陳明！”
“你來！”
葛葳忽然叫道。
楊嶽答應一聲，提着中正式步槍上前。
瞄準。
射擊。
“啪！”
六環。故意的。
感覺現在不是暴露實力的時候。
容易被人針對。
槍打出頭鳥啊！
“啪！”
“啪！”
繼續射擊。
六環、七環、五環、八環……
反複在及格線兩側橫跳。最終的結果是72環。剛好是及格線以上。
“報告！”
“陳明綜合成績：七十二環！”
“及格！”
報靶官大聲彙報。
楊嶽将中正式步槍交回去。
葛葳依然是面無表情的樣子。朝楊嶽招招手。
楊嶽于是穩步走過去。
“你，帶一個小隊。”葛葳肅然說道。
“哪個小隊？在哪裏？”楊嶽很謹慎。
“你是那邊的人。當然是你自己組織。編制三十人。武器彈藥，你們自己解決。我們出軍裝。每人每天一毛錢夥食費。”
“明白了。”
楊嶽點點頭。
這算是下馬威嗎？
好像不是。
如果對方真的想要搞什麽摩擦的話，肯定不會派葛葳這樣的鐵面人來。
這個家夥顯然是要打仗的。
至于解決武器彈藥，就是聯合作戰的核心了。
畢竟兩邊以前仇恨太深，現在談合作，怎麽可能？武器彈藥什麽的，絕對不可能給對方。
能夠給你三十個人的軍裝已經算是不錯啦。
好，我就去招三十人。
也不用去别的地方。現場招募就行了。
之前不是有一批人被淘汰嗎！自己帶着他們上戰場就行了。
看得出，這些人都是自願報名的。有比較高的戰鬥意願。比臨時組織一批人好得多。這就足夠了。
關鍵是要自願！
他可不要逃兵。
“我可以從淘汰者當中選拔嗎？”
“我醜話說在前，如果耽誤戰鬥，你是要負責任的。”
“我保證不會耽誤戰鬥。”
“陳明，我再次跟你說明，這次的戰鬥非常重要，總裁是會親自指揮的。如果是出現什麽差池，你我都要背負責任。之前駐守馬當要塞的167師，你知道吧？師長被槍斃了！88師的師長龍慕韓也被槍斃了。你要知道軍法的威嚴。”
“我清楚。”
“既然你堅持，那随你的便！”
“謝謝！”
楊嶽立正敬禮。轉身離開。
迅速的将那些準備離開軍營的淘汰者攔截下來。
“兄弟們！”
“我要你們！”
楊嶽放開嗓子叫道，“有誰想要殺鬼子的，跟我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