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在風雪中艱難飛行。
能見度非常低。幸好是有透視眼。否則,絕對墜機。
受到暴風雪的影響,直升機搖擺幅度非常大。好幾次都出現失控的狀态。幸好最後又糾正過來。
然而,楊嶽也知道,這樣使用直升機,是非常危險的。
墜毀,是遲早的事。
但是他絲毫不後悔。
隻要能救人,損失一架直升機算什麽?
以後又不是就沒有了。
隻要熬過三個月,要什麽有什麽。
三十公裏……
五十公裏……
默默的計算距離。
沒有衛星地圖,無法準确定位。
隻能辨别基本方向。還有大緻的距離。以此推斷位置。
還有一個辦法。就是聆聽槍炮聲。
說明交戰還在進行。
說明目的地到了……
“叮咚!”
“劇情人物趙剛近距離擊斃日寇一名。”
“趙剛獲得一份彈藥獎勵:國産7.62*54毫米重機槍子彈一箱。”
信息斷斷續續的到來。
這讓楊嶽看到了希望。
重機槍彈,就是八五式狙擊步槍用的。
五六式半自動步槍用的是7.62*39毫米輕尖彈。和重機槍子彈不同。
如果是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隻有趙剛一個人擁有八五式狙擊步槍。
很好。
趙政委還在戰鬥。
隻要是聽到槍響,說明趙剛就在附近。
問題是……
暴風雪太大了。
北風呼呼。根本聽不到槍響。
如此惡劣的天氣,不要說是趙剛辛苦,日本人估計也很辛苦。
日本人也是人。在這樣的暴風雪中戰鬥,想必也是苦不堪言。
就看誰能夠堅持到最後了。
細心聆聽。
沒有槍炮聲。
于是繼續飛行。
八十公裏……
一百公裏……
感覺不對勁。
好像是飛過頭了。
低頭透視地面。看到了山峰。
唔,好像是真的飛過頭了。都飛到崇山峻嶺裏面來了。
有那麽一晃間,好像看到了長城?
啊,長城啊……
自己都飛到長城來了。
完蛋!
肯定是飛過頭了。
急忙掉頭往回飛。
結果……
“吱嘎!”
“吱嘎!”
螺旋槳忽然發出斷裂的聲音。
楊嶽:……
不會吧?
直升機在這個時候出事?
完蛋了!
直升機要墜毀!
螺旋槳的葉片要斷裂了。
暴風雪果然厲害,居然将直升機都摧毀了。
好吧……
準備跳傘吧。
不,是準備跳飛機。
外面那麽大的暴風雪,跳傘沒用。
下降。
豁出去了。
看好下面的積雪。
一路下降到五百米以下。
楊嶽一腳踢開機艙蓋,準備跳飛機。
三百米……
一百米……
三十米……
跳!
楊嶽果斷的跳出飛機。
華麗麗的從高空落在厚厚的積雪當中。
“噗!”
整個人落入積雪當中。
還好。
沒死。
也沒摔暈過去。
就是被深深的積雪給掩埋了。
“轟……”
背後傳來劇烈的爆炸聲。
卻是直升機撞毀了。然後爆炸。劇烈爆炸産生巨大氣浪。
巨大的氣浪将周圍的積雪都全部刮飛。
楊嶽也是被氣浪推的好像敗絮一樣亂飄。一路滑鏟。鏟飛無數積雪。
幸好意識還是清醒的。
隻要沒有當場死亡,就還有機會。
好不容易的,終于是成功的穩住了身體。恢複控制。
努力爬起來。
抖一抖身上厚厚的積雪。
看看四周。
白茫茫一片。
都是茫茫無際的積雪。
暈哦,這樣的地方,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哦!
還怎麽找人?
摩托車也沒用啊!
積雪基本上比大腿還深。
五九式坦克估計都難以動彈……
不對。
五九式坦克應該可以用。
履帶坦克,怕什麽積雪!
問題是……
趙剛到底在哪裏?
坦克也不能随便開啊!至少得有一個方向!
摸索着将軍用指南針拿出來。
努力辨别方向。
終于找到南邊。
好吧。先向南邊走吧。
拔腿前行。
忽然發現也不是很難走。
厚厚的積雪,似乎對他的動作沒有太大的動作。
看來,還是屬性獎勵比較好啊。身輕如燕。輕輕松松的變成雪上飛。如履平地。日寇肯定追不上。
一路疾馳。
一直向南。
仔細聆聽四周。希望聽到槍炮聲。
可惜,什麽都沒有聽到。隻有尖銳呼嘯的北風。還有充斥天地間的雪花。
“呼!”
忽然間,一團暴風雪從旁邊襲來。
卻是山嶺之間的風向紊亂了。山風将積雪刮起來,将他直接埋葬在了下面。
好不容易才爬出來。
瑪德!
狗日的天氣!
比日本人還狗日的……
“啪勾!”
“啪勾!”
忽然聽到微弱的槍響。
是三八式步槍特有的尖銳的呼嘯。
楊嶽頓時精神一振。
找到了。
找到了!
哈哈!找到了!
樂極生悲……
不是,是悲極生樂!苦盡甘來!
終于是聽到槍響了!
顧不得抹掉脖子裏的雪,立刻向槍響的地方疾行。
不久以後,脖子裏面的積雪開始融化。雪水順着衣服滲透進入身體。但是楊嶽沒有感覺到絲毫的寒冷。反而感覺冰冰涼的很舒服。
隻要找到趙剛,洗個冰水澡完全沒有問題。
冰桶挑戰也可以。
然而,情況令人失望。
他看到了開槍的人。并不是日寇。
是一群土匪。
沒錯。是一群土匪。
總共有十五個人。穿着各種服裝。
看他們的樣子,像是混得不太好的土匪。這個時候還要出來讨生活。
這十幾個土匪是出來做什麽呢?打獵!
獵物是什麽?兔子!
沒錯!
他們要打兔子!
在雪地裏面攆兔子!打兔子!
當真是無聊至極。
土匪混到這個地步,也是失敗……
至少找個暖和的地方藏起來,等着暴風雪過去,然後再出來。
除非是現在就沒有吃的。不得不在風雪天出來,被迫營業……
“啪勾!”
“啪勾!”
又是兩聲槍響。
卻是一個年輕的土匪開槍。但是沒打中。
他的槍法顯然不怎麽樣。距離隻有一百八十米的兔子居然都沒打中。那兔子立刻跑掉了。
恰好,兔子是朝着楊嶽跑來的。
楊嶽不動聲色的埋伏在積雪中。
等兔子經過自己的身邊,忽然一伸手,就将兔子給抓住了。
咦?
抓住了?
抓活的?
楊嶽自己也是一愣。
自己的手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靈活了?
居然一手就抓住狂奔的兔子?要不要這麽厲害?有個成語叫動若脫兔……
還有,那個空手接子彈……
百思不得其解。
始終是無法相信自己那麽厲害。
“咦?”
“那邊有人?”
“誰!”
這時候,土匪裏面有人叫道。
卻是他們終于發現這邊有人隐藏了。立刻将槍口對着這邊。
楊嶽懶得理睬他們。
一個個槍法都爛的要死,丢土匪的臉。
随手将兔子往雪地裏一扔。
臭死了。才不要。
兔子都是很臭的。
還不如啃快食面!
“哎!”
“哎!”
“你别放它跑啊!”
“你抓住它,又放跑它,你到底要做什麽啊?”
那個開槍的年輕人不幹了。
他向楊嶽走來。
深一腳,淺一腳的,走的很辛苦。
好不容易才來到楊嶽的面前。氣勢洶洶的想要質問。卻發現自己踩到地雷了。
唔,地雷是楊嶽扔出去的。
目的是要證明對方是不是傻瓜。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結果……
事實證明,對方真的不太聰明。
看,都踩上地雷了。
皚皚白雪當中,黑乎乎的一個地雷,你還往上面踩。
你說,你還能做什麽?
“地雷……”
年輕土匪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冷汗開始直冒。
其他的土匪深一腳淺一腳的趕上來。發現同伴踩到了地雷,也是冷汗直冒。
有人拿出匕首,想要撬地雷。最終還是不敢。
因爲不知道是什麽雷。
地雷的形狀和顔色都是他們沒看到過的。
“這位軍爺,别開玩笑,我們沒有惡意。”一個上年紀的土匪緩緩的說道。
其他的土匪将楊嶽包圍在中間。但是并沒有動手。
卻是楊嶽已經換上八路軍裝。
到了北邊,肯定要穿八路軍的軍裝啊!
趙剛他們穿的,肯定是八路軍的軍裝。
“你們是什麽人?”
“我們是塞外來的。湊巧路過這裏。”
“你們走的方向不對。”
“我們是要回去塞外。”
“塞外哪裏?”
“徐家寨!我叫徐豐年!我爹徐老黑!”
“哦?”
楊嶽心思一動。
塞外?姓徐?徐家寨?徐家莊?
徐一航、徐二航兩個的老爹叫什麽名字來着?哦,忘記問了……
“你是八路?”那個年老的土匪又問道。
“是。”楊嶽點點頭。
“我們和八路是朋友。我們之前才和你們八路的趙政委照個面。”
“趙剛?”
楊嶽眉頭狂跳。
不會吧?
這麽巧?
他們遇到趙剛了?
“我們不知道名字。反正介紹說是趙政委。”
“長什麽樣?”
“三十來歲,方方正正,像是個文化人。”
“啊……”
楊嶽越發緊張。
好像他們說的就是趙剛?
趙剛就是三十來歲,文化人。大學生。
“你們是在哪裏遇到趙政委的?”
“白羊峪附近。”
“然後呢?趙政委去哪裏了?”
“他們好像是向東去了。走七道河子那邊。我們走北頭嶺。”
“北頭嶺?”
楊嶽急忙拿出地圖。
完蛋。
又走岔了。
和七道河子隔了一條山脈。
七道河子是在東面。他現在是在西面。直線距離大約十公裏。
可是,如果要翻越山脈的話,那就不是十公裏了。根本就沒有路。必須是走到山口,走到白羊峪,然後繞進去七道河子。
真是要命。
差之毫厘,謬以千裏。
看着白雪皚皚的山峰,楊嶽感覺頭大如鬥。
怎麽辦?
怎麽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