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于在淵火邱脈分一杯羹的勢力,哪一個會是等閑之輩?可這位新晉的藍月神宮之主卻無絲毫猶豫,上來就将這些敢于往這裏伸的爪子統一給剁掉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她這是光明正大的在向這些勢力喧戰,意識到這一點,整個天界的這一瞬間似乎都失聲了,先不說這位藍宮之主是否魯莽,但說她這份膽氣和手段,就足以讓所有人矚目和膽寒。
“小師妹,這一下,你是真正的名揚諸天萬界了。”淵火山脈深處的一處瓊花林海中,一身白衣的蘇葉走了過來,對着立在一顆紅梅樹下發呆的紀墨打趣了一句,這些日子以來,淵火山脈在紀惟,紀雨,紀森,紀霖和敖風的聯手之下,已變成了美奂絕倫的仙山福地。
“名聲越大,越容易成爲靶子,被捧得越高,越容易摔下來,如果有得選擇,我根本不願走這條路,如今之舉,不過是趕鴨子上架罷了,對了,師兄,我正要和你說呢。”紀墨苦笑着搖了搖頭,緊接着話鋒一轉,擡目看向蘇葉,一臉認真的開口。
“什麽話,小師妹但說無妨。”蘇葉見紀墨這般嚴肅,不由微微怔了一怔,道。
“是關于望月宗的事,望月宗現在不斷有人飛升,可咱們在上界,卻一直未能将宗門立起來,宗門未立,讓這些飛升的同門上來之後就無家可歸,說起來,都是我的不是,我這些年一直處于逃命之中,根本沒有能力來做此事,時值今日,以我目前的狀況,仍然無暇顧忌宗門的建立,這事,怕是要麻煩師兄了。”紀墨道。
“瞧師妹這話說的,倒像是把我當成了外人,要知道我也是望月宗的一份子,這事本有我的一份責任,怎能有麻煩一說呢?以前一直沒提此事,主要瞧着宗門飛升的人不多,而我又較忙,現在藍莫,慕白雲他們都上來了,這件事确實應該提上日程了,你準備将宗門建在哪個洲?”蘇葉聞聲忍不住瞪了紀墨一眼,朝紀墨走近兩步,伸手輕輕敲了她一記,這才接口道。
“就建在師兄你的西秦洲如何?”紀墨不以爲許,嫣然笑問。
“也好!”蘇葉聞聲先是一怔,旋即就了然的點了點頭,紀墨雖爲藍月神宮之主,可她同時也是望月宗的人,在她心裏大概從未想過将望月宗并于藍月神宮之内,若将望月宗建在中洲,雙方一旦發生沖突,以她的身份,勢必左右爲難。
“如此,這事就交給師兄了,我這邊一時半會沒什麽大事,師兄也不用耗在這裏了,你把趙浚,藍莫,慕白師兄他們都帶過去,對了,把玄轾也帶過去,這家夥我把它從幽冥弄回來,就是準備讓它看山門來着。”紀墨笑道。
不說紀墨這邊的事,但說中央仙庭,中央仙庭自天地初開以來,便一直屹立在天界之巅,隻是這裏的主人卻換了無數屆,中央仙庭最強盛的時候,整個天地的生靈皆要向其俯首,弱的時候,則連一張聖谕都出不了仙宮。
如今在任的紫金大帝接掌仙庭已近十個紀元,除了最初兩個紀元妖族太強,他頗受鉗制之外,其它的歲月,紫金大帝一直是三十三天中最強大,最受人尊敬的存在,紫金大帝如此厲害,他的妻子,姬後娘娘顯然也不是等閑之輩。
姬後娘娘與紫金大帝系出同門,兩人算是青梅竹馬,後來結爲伴侶一起走上最高的寶座,姬後娘娘高貴美麗,性情大度溫雅,甚得天帝之心,天帝天後之間鹣鲽情深,曾有很長一段時間被各界傳頌,當然,這都是外界的說法,具體如何,外人則不得而知。
這一日午後,一個身着藍色宮裝、氣度雍容無雙的端麗女子款款從一處金碧輝煌的大殿中走了出來,她來到瑤池邊上,目光落在池中的幾尾金鯉身上時,停住了腳步,這位宮裝麗人正當今的天後娘娘!
剛剛調好一杯瓊釀玉液,從瓊花房中走出來的百花仙子看見遙信仙子神色匆匆走進了瑤池,她腳步頓時慢了下來,遙信仙子是天後娘娘的專屬信使,一般她入瑤池,多半有事,百花仙子是負責天後娘娘生活起居的仙子,送瓊釀玉液什麽時候都可以,可若是撞到天後娘娘的某些不願爲外人道的私事,她有八層皮都不夠扒,百花仙子伺候天後娘娘的時間不短了,自然不會去犯這樣的忌。
“遙信,你匆匆而來,可是有什麽事?”遙信仙子離天後約莫還有十丈左右的距離時,天後娘娘悅耳輕柔的聲音響了起來。
“回娘娘,遙信接到一封信,這封信是最近回歸中洲的藍月神宮之主親筆所寫,信面上注明由娘娘親啓,遙信……”遙信仙子停住腳步,略帶有幾分惶恐之色的開口道。
“呵呵,藍月神宮之主的信麽?你呈上來吧。”天後端麗的容顔上掠過一抹淡淡的笑容,神色平靜的開口道,遙信拿出信,恭恭敬敬的呈了過去。
天後接過信之後,素手輕輕在信皮上一抹,拂開了信皮上的封印,抽出裏面那張溥溥的淡黃色信紙,目光落在信上的内容之上,數個呼吸之後,她那張端麗無雙,貴氣逼人的容顔上浮出了一抹淡淡的怒氣,連帶着她拿着信紙的雙手都不自覺的緊握起來,察覺到這一幕的遙信仙子駭得整顆心都提了起來,心頭驚懼交織,卻偏偏不敢随便動彈半步。
天後娘娘是什麽樣的人她再清楚不過了,娘娘平常心裏再是不愉,卻不會在面上顯現出來,遙信仙子跟随天後娘娘已有數百萬年,在她的記憶中,娘娘當着别人的面發怒隻有一次,而那一次造成的後果,真真是血流成河啊,遙信憶起那段往事,整個人幾乎被恐懼吞沒,若非她定力和修爲不錯,隻怕已經哆嗦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