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念落到這裏,紀墨突然有些後悔,後悔自己不該那般托大,站在這裏等着幽燊的到來,隻是這個時候後悔已經沒有什麽用了,甩開腦中的亂七八糟的念頭,紀墨有些歉然的對幽燊笑了一笑:“報歉,我确有要事,暫沒有時間随幽燊大人回冥殿。”
紀墨的長相一直都非常非常出色的,隻是她自己并沒有這方面的直覺,再加上身上金縷衣的遮掩,平常并不特别引人注目,她平常笑的時候多是大笑或者淺笑,像這般略帶着幾分歉然和羞澀的笑容十分少見,她這一笑,頓如那随風佛動的初綻百合一般,清麗絕倫中多了一抹女子特有的嬌柔和妩媚,讓人根本移不開視線。
幽燊的直覺雖然告訴他眼前這個讓人移不開視線的笑容中潛藏着莫明的危險,可他仍然産生了瞬間的愣神,說到底,雄性這個物種在看到美麗的異性時,本能是不分種族和界面的!
果不其然,美色誤人眼,他的直覺是正确的,就在他愣神的當口,與紀墨心意相通的小黑已化爲一條鞭子。如同九天神龍一般,朝着幽燊卷了過去。
幽燊的愣神隻持續了不到半個呼吸的時間,剛剛回神就見到一股挾帶着毀天滅地之威的鞭影朝着自己落下,他腦子一清,目中暴出一團淩厲的光芒,足下的銅盾自動飛起,擋到他身前。企圖扛下那一鞭。
轟隆!鞭盾撞在一起。周圍萬裏海域立即像發生了巨大的地震一般,平靜的深褐色海面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千丈波濤翻滾不歇。無數的孤魂厲鬼口中發出尖厲的慘叫,一些強大的海冥獸紛紛從海底深處沖了出來,這一刻,萬裏海域頓時亂成成了鍋粥。
而幽燊雖然擋住了那一鞭。可他的身體卻在瞬間被震得退到了數千裏之外,待他緩過神。再追過來的時候,紀墨和她的玄墨舟都失去了蹤迹,幽燊對此并未表現出什麽憤怒之色,他閉上眼睛。微一感應,立即鎖定一個方向,大步追了過去。
至于造成這一切混亂的罪魁禍首紀墨逼退幽燊之後。立即施展瞬移通神,穿破重重空間。連帶着玄墨舟,瞬間就到了百萬裏之外的海域,隻是等她再次将玄墨舟放出來的時候不由呆了一呆,無它,玄墨舟中竟然多了一隻小寵物-一頭很嬌小呆萌的、卷成一圈正伏在角落裏呼呼大睡的黑色小狗。
“你,你什麽時候跑上來的?”紀墨瞧着這小家夥,簡直欲哭無淚,這貨的身形雖然縮小了十倍,可紀墨仍然一眼就将其認出,它正是不久前立在幽燊身側的那隻幽冥犬,好麽,自己好不容易施計甩下了幽燊,結果這頭幽冥犬卻是趨機鑽到她的玄墨舟上來了。
小狗很是傲驕,面對紀墨的詢問,它隻擡目瞟了紀墨一眼,就垂下了腦袋,繼續睡它的覺,紀墨瞧得惡向膽邊生,怒從心頭起,兩步竄到它身邊,一把抓住它脖子上的皮将其拎了起來,讓它的目光與自己對視,口中惡形惡狀的威脅:“不說是吧?不說我可就把你扔到海裏去了。”
小狗懶懶的與紀墨對視着,任憑她拎着自己,也不掙紮,大有一副要殺要寡聽從尊便之意,紀墨與它對視了半晌,最後無奈的歎了口氣,将它扔到小舟上,敗下陣來,她到是想殺狗滅口,問題是人家這隻幽冥犬既然已經上了她的玄墨舟,哪怕她現在真将這家夥滅了口,幽燊很快也能找上來,既然滅口無濟于事,還是不要得罪人爲好。
果然,沒多大會功夫,幽燊就追了上來,他遙遙站在數百丈之外,微笑着對紀墨開口道:“原來是紀仙子到了幽燊管轄之地,适才卻是幽燊冒犯了。”對于紀墨這個近年來揚名諸界的人物,幽燊心底是有幾分佩服的,先不說此女是個什麽樣的人,但說她敢以一人而挑天界那麽多的大勢力,就十分了不起,再别說此女還是藍月神宮的傳人。
藍月神宮雖然已經覆滅,可它曾在諸界闖下的威名并未完全消散,幽燊雖是冥界殿使,對藍月神宮上一任的宮主并不陌生,不但不陌生,反而極有好感,藍月神宮遭人算計,最終覆滅,冥界爲之歎息的強者不少,隻是冥界是一個獨立的位面,向爲不參與任何界面的争鬥,對此雖有微詞,卻不會站出來幹涉。
至于幽燊是怎麽認出紀墨的,就更簡單了,他身爲三冥殿冥使,搜尋各界資料是他的本職工作之一,五階大羅金仙,兵器是一根神奇強大的鞭子,人兵合一之後,戰力可秒殺普通的帝階生靈,這樣的強者,又是天界之人,綜合這幾樣,幽燊若還猜不出紀墨的身份,就枉爲閻殿冥使了!
“幽燊大人這是寒滲我呢,說得罪的應該是我才對,喏,這是大人的寵物,物歸原主。”紀墨苦笑着看了幽燊一眼,抓起那隻幽冥犬,扔向幽燊。
“桀兒調皮,勞煩仙子照應了。”幽燊接過幽冥犬,發現這貨除了有些疲憊之外,毫發無損,目中不由對紀墨多了一絲感激,以紀墨的本領,在發現這貨擅自潛入她的玄墨舟,若真起了殺心,幽冥犬根本沒有抵抗之力。
“我不必謝我,若不是明知殺了它,也逃不過你的追蹤我是不介意殺狗滅口的,我來黃泉海确有些私事,不知幽燊大人能否當成沒有看剛見我,讓我自行離去?”紀墨瞪了正斜眼看着自己幽冥犬一眼,才将目光移到幽燊身上,淡淡的開口道。
“若是幽燊不同意,紀仙子是否準備直接将我滅口?”幽燊并未直接回話,他靜靜的看了紀墨半晌,才接過話頭。
“紀墨無意無故傷人。”紀墨也沉默了片刻,才開口回答。
“幽燊也有自己責職,責職所在,不敢亵職。”幽燊分毫不讓,靜靜的看着紀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