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紀墨握在手中的無名鞭陡然飛了起來,化爲龍形一把将紀墨卷起,朝着無生山之外飛出去,與紀墨心靈相通的小金感應到她心頭突然泛起的自戕念頭,大吃了一驚,招呼了九鳳一聲,連忙緊追着無名鞭身後追了出去,出了無生山,過了渭水河,來到北宵郡城外,無名鞭将紀墨扔了下來,自己則化爲一道流光,嗖一聲縮進紀墨的識海。
與此同時,紀墨識海中的青符泛出一團青蒙蒙的光圈,紀墨心頭那不可自控的情緒終于慢慢平靜下來,小金眼見紀墨終于恢複平靜,連忙來到她身旁問了一句:“紀墨,你,你剛才怎麽回事?”
“我也不知怎麽回事,剛剛眼見着趙虎師兄在我面前魂飛魄散,我心頭莫明起了一種說不出的自責和悲傷,恨不得立即自盡才能贖罪一般。”紀墨雙眉緊瑣,目露迷惑之色的搖頭答道,說起來,她從小與趙虎一起長大,現不得不親自斬殺他,心頭會有悲傷和難過在所難免,但心頭突然間冒出以身相殉的念頭,就很不對勁了。
“紀墨,你對趙虎的感情很深嗎?”炎九鳳聞聲神色微微一變,她一步竄到紀墨面前。抓起她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許久,張口問了一句。
“我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直到八歲入了望月宗,兩人相見的時間才少起來,在我的心裏一直将他當成自己的親哥哥,若不是他突然拿趙浚和楚情師姐來逼迫我。并逼得楚情師姐不得選擇自盡。我隻怕一時間很難對他下得了殺手。”紀墨道。
“不,我的意思是問,你對他有男女之情麽?也就是說。感覺沒有了他自己就無法獨活這樣的情感?”炎九鳳又問。
“你胡說什麽呢?紀墨若對趙虎有這樣的感情,就不會鬧出這麽多的事了。”小金聞聲忍不住狠狠的瞪了炎九鳳一眼,九鳳卻對他的話仿若未聞,隻緊緊的盯着紀墨。
“應該沒有吧。”紀墨聞先是一愣。下意識的就要搖頭,可正要搖頭的瞬間。她心頭莫明泛出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疼痛和不舍,脫口的話頓時變得遲疑起來,目中也浮出幾許不确定。
“哎,如果我看得不錯。你應該中了上古奇咒-魂引傷情咒!”炎九鳳瞧着紀墨目中的迷茫和不确定,忍不住發出了一聲低沉的歎息,之前親眼見過紀墨與趙虎的互動。九鳳自然知道紀墨對趙虎并無絲毫男女之情,可趙虎剛死。紀墨就像變了個人似的,目光滿是迷茫,連自己的情緒都判定不清了,這實在與她的性格不符。
“魂引傷情咒,那是什麽東西?”小金聞聲不由大吃一驚,紀墨也一臉迷茫的朝她望來。
“魂引傷情咒,據說是第一次天地大劫之前,上古巫族的一代奇才寐蠱爲了咀咒自己的負心愛人,不惜以命蠱魂魄爲引,再以血河魔海最邪靈之血生成魔情之咒,據說大凡中了此咒之人,将永生永世與下咒者糾纏不清,至死方休,不過想要生成此咒并不容易,除了需要邪靈之血外,下咒者必須心甘情願的以命做爲魂引。”炎九鳳神色極爲複雜的開口。
“不可能,血河魔海早在第一次天地大劫的時候已經消失,就算趙虎知道魂引傷情咒的下咒之法,也找不到血魔海的邪靈之血啊!”小金聽得渾身毛骨聳然,不由脫口駁道。
“魔情之咒麽?呵呵,我之前還不知道趙師兄爲何會明知愠帝處心不良的情況下,還要不惜一切代價的與他合作,如今聽九鳳你這麽一說,倒是有幾分明白了,或許在趙師兄心裏,早已起了與我同歸于盡的念頭,而愠帝此人,更是向來不做沒的把握的事,他一路将趙師兄扶持走到現在,并與他一同出現在我面前,若不是算誰了無論是哪一種結果,都對他有利,他絕不會冒這樣的險。”紀墨聽到九鳳的話,面上并無什麽激動之色,反而露出一抹恍然。
“紀墨!”小金聽得大急。
“别急,魔情之咒罷了,中就中了吧,反正趙虎師兄已經魂飛魄散,我一時忘不了他,就當在償還昔日他們家對我的照顧好了,至于以後會發生什麽事,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估計此咒除了會讓我時刻心神不安之外,大概晉升的時候,也有很大的影響,不過影響再大,我有青符相助,晉升仙君的問題肯定不大,至于仙帝,若找不到本源獸,我本來就無法晉升爲仙帝,倒也不在乎身上再多個咒。”紀墨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意示他不必擔憂。
紀墨之前一時間弄不明白心頭那股突然升起的怪異情緒從何而起,反而有些無所适從,現聽得炎九鳳講明白了,她卻變得十分平靜,既是外因所緻,那就不必困擾,以她的意志再加上青符的符光之力,一時半會間,這魔情之咒對她産生不了多少威脅。
小金還待再說,已被紀墨一把按住,紀墨将目光投到九鳳身上,開口問:“九鳳,紀霖的傷怎麽樣?”
“他傷得不算輕,不過他身本的恢複能力不錯,養上十天半個月問題就不大了。”九鳳見紀墨壓根不把自己身中奇咒一事放在心上,驚愕的同時心頭更是莫明多了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先回城吧,炎犴陛下既然已發過心誓,隻要咱們在這古宵郡城中,無生山的荒獸一時半會大概不敢再來攻城了,此地暫時會是個極好的休養之處。”紀墨笑道。
“你原本就是無數勢力關注的焦點,現你身上千帝噬魂符的事再傳了出去,哪怕是回到了我的鳳衍山,都不一定擋得住那些人瘋狂的腳步,更别說區區一個北宵郡城,又哪裏可能是清靜之地。”九鳳苦笑着接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