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仙帝血脈,果然不凡,紀墨,命運如此眷顧于你,可莫要負了這份厚愛!”紀墨望着那處已空無一無的曠野,自言自語般對自己道了一句,自睜眼的那一刻起,她便發現自己的身體産生了翻于覆地的變化,舉手股足間似乎就有了毀天滅地之能。
這種強大的力量,甚至讓她産生了瞬間的迷醉,不過紀墨一路走到現在,曆事無數,道心已極爲堅固,立即就清醒過來,她沒有被力量奴役,心頭也沒有任何忐忑和不安,這一刻,她心中擁有的隻有滿滿的感激和喜悅。
她這一次的進階,實在太順利了些,僅僅是一次血脈覺醒,就讓她輕而易舉突破了許多仙人終其一生都無法突破的境界,紀墨之前,對于命運的眷顧者之說是頗爲不宵的,但這一刻,卻發現除了這個詞之外,再也找不到其它合适的語言來形容自己。
命運的眷顧者?挺好,有什麽不好呢,能受命運眷顧,這是福,自己需要做的,就是好好惜福,她不是矯情的人,做不出那種明明受了惠卻還在那大喊大叫着什麽我不需要命運的眷顧之類的刺猬般的可笑喧言。
天地萬物,宇宙洪荒。無能是哪一種生靈,最重要的特質是懂得感恩,隻有懂得感恩,才懂得反哺,隻有懂得了反哺,萬物才能進入正常循環,就如草木受了大地的滋養。擁有了一節的蔥翠燦爛之後。它們很快會化爲枯枝敗葉做爲肥料反哺大地。
這是萬物繁衍之後的一種自然界的本能平衡秩序,可當高階的智慧生靈繁衍出來之後,這些智慧生靈中卻有許多企圖打破這種平衡和秩序的生靈。這些生靈把别人的賜與當成理所當然,讓自己欲望淩駕于一切之上,在他們的心中隻有掠奪,掠奪。再掠,并把這種行爲美名其曰爲個性;還有更甚者。在受了天大的好處之後,一邊沾沾自喜,一邊又豎起渾身的毛刺,大喊大叫着要如何如何的的……
紀墨雖不認爲自己是什麽賢聖。卻也絕對不是以上那兩類人中的一種,她是芸芸衆生中的一員,她與所有的普通生靈一樣。自誕生那一刻開始,便與生帶來的感恩之心和反哺之道。她受了命運的厚賜,自然而然的就會承擔起自己該承擔的一切。
她居住的那個石洞的仙靈之氣在她順利晉升之後已消耗殆盡,這顆星球中已沒有辦法再爲她提供任何修煉的資源,不管是爲了無名鞭的恢複,還是爲了自己身上應該承擔的責任,她都必須想辦法離開這裏。
如何離開呢?紀墨望着頭頂上那塊灰蒙蒙的天空,心頭浮出一抹若有所思,許久之後,她身上的氣息陡然間澎湃起來,待氣息澎湃到極點的時候,擡手,握拳,然後一拳朝天際轟了過去!轟隆!一個黑洞般的缺口出現了,紀墨身形一閃,已化爲一道光芒沖進那個黑洞!
一入黑洞,紀墨便感覺自己的膚發都在承受最鋒利的銳器攪割,她的軀體被可怕的力量拼命的撕扯,連同這一次,紀墨已是第三次出現在虛空亂流中,第一次是和愠帝一起,那時候虛空中的亂流之力幾乎全由愠帝爲其擋下,第二次,剛剛進入其中,她的肉身就被撕成粉沫,而她的魂識則陷入昏迷。
而這一次,則是完完全全的由她自己單獨面對一切,紀墨爲了驗證自己這副新軀的強度,她特意叮囑了金縷衣,讓它暫不要開啓防禦模式,沒有采取任何防護措施,就這樣以血肉之軀,硬扛亂流風暴,虛空亂流顯然對她不會有任何客氣之說,她剛入其中,身軀立即出現無數的裂痕,腥紅中透着點點淡金的血液不斷的從裂口中飙出,不過她的恢複能力似乎比以前強了無數倍,傷口一出現,在天妖煅體訣的瘋狂運轉中,幾乎立即就被修複。
然後再裂開,再修複,如此一次又一次的反複,雖然痛疼難忍,但紀墨卻絲毫不再擔心肉身再被毀滅,身脈之力,果然驚人!紀墨一邊在虛空中穿行,一邊感慨。她這種情況若是被其它生靈看到,隻怕會驚得合不攏嘴,一個初階大羅金負,不用任何防禦仙器,憑着真身在虛空亂流穿行……
随着時間的不斷流逝,前方突然卷起了一陣風暴,紀墨一驚,一種本能的危機掠上心頭,金縷衣的防禦瞬間開啓,她飛快的朝一旁避去,等到那股風暴從她身旁席卷而過的時候,紀墨才發現這股風暴共實是一頭四蹄虛空異獸。
虛空異獸?這是紀墨首次看見這種生物,對于從未見過的生物,好奇是所有智慧生靈的共同本能,紀墨也不例外,她下意識的,緊随着那頭異獸身後跟了上去,那頭異獸顯然發現了紀墨的跟蹤,不過它轉目看了眼前這個生靈一眼,确認她并不會給自己造成威脅之後,便不再理會,一路前奔。
如此約莫持續了數日,那頭異獸前進的速度陡然加快,紀墨微吃了一驚,腳下發力,奮力跟上,沒過多久,方前異變陡生,原本尚算平穩的虛空陡然間暴動起來,金縷衣發出尖叫:“姐姐,不好,咱們遇上了虛空風暴!”
那異獸見狀突然昂首狂吼了一聲,朝着他們卷來的風暴亂流生生被它的轟聲震出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之洞,緊接着,它四蹄一蕩,朝着那個洞口躍了進去,紀墨見狀牙一咬,也跟着朝那個漩渦躍去,結果她身形剛動,那個漩渦就消失了,而她的軀體則被一股巨大無比的力量給狠狠的撞飛出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