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蘇帥,丹墨侯可有尋得了魔心石?”足足過了一盞茶左右的功夫,大家才慢慢消化這個消息,宗世謹白着臉,目光落在蘇葉臉上,有些忐忑的開口問。
“我如何知道?我現在根本沒有辦法聯絡到丹墨侯,不過根據魔族的表現來看大概是尋到了,并且未能攔住紀墨突圍,不然他們也不會突然間派這麽多人來到咱們這個戰場。”蘇葉看他一眼,淡淡的道。
蘇葉此言一出,衆人緊繃的神色頓時一松,蘇葉瞄了他們一眼,唇邊浮出一抹淡淡的嘲意:“就算丹墨侯尋得了魔心石并成功從那塊地面上逃離了出去,不代表她能順利帶着它回來,人魔戰場之間的通道可不是那麽好過的,就算萬一能帶回來,能不能順利把它放到落魔下的人魔通道上,也是個未知數,你們覺得已經可以安枕無憂了?”
巫擎等人聽得一愣,蘇葉卻是沒有看他們,而是繼續往下道:“如果我猜得不錯,接下來,人魔雙方都會不斷的派高手進入咱們這個戰場,隕丘域怕是平靜不了啦。”
“這個,應該不會吧?人魔戰場雖然有無數域面。可彼此之間想要互通往來,卻是十分困難,尤其是高階戰場上的人想要進入青年戰場,更是難上加難……”巫擎有些遲疑的接了一句。
“難,不代表不能,以前不曾發生過這樣的事,是因爲沒有碰到什麽事值得雙方去付出相應的代價。可這一回不同。這一回事關魔族的興盛和人族的生死存亡,無論需要付出什麽樣的代價,人魔雙方都會在所不惜。不然元樊是怎麽進來的?他可不是一般的合道境強者,而是魔族七星榜上的高手。”蘇葉神色淡然的問。
“咳,咳,咳。我……”巫擎頓時被噎尴尬的咳了起來,張着嘴我了半天。嗆得面色通紅,硬是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哎,巫帥,還有諸位。我知道你們想說些什麽,你們是見元樊到了,可咱們人族卻一點動靜都沒有。不但沒有派相應的高手過來,連信息都沒有與我們互動。心中不安對吧?其實大家的擔憂并非沒有道理,人類向來喜歡内鬥,即便是生死存亡的時刻也不例外。”
“不過我相信十方修真大世界的大佬們再喜歡玩内鬥,搞平衡,也不至于眼睜睜看着浩劫的将臨而無動于衷,必竟這一切所系的不僅是普通人的生死,同樣關聯着他們自己的命運和其背後家族或者宗門的生死存亡。”蘇葉沒有糾着巫擎不放,他歎了口氣,接着往下道,蘇葉的語氣中蘊滿的嘲意,顯然對十方修真大世界的大佬們沒有多少好感。
在場諸人包括白澤在内,都聽得臉上發燒,這些人都是各方勢力的嫡系子弟,哪裏不知道自家裏的那點破事,蘇葉的話雖然有些不好聽,卻無半句虛言,不過蘇葉顯然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心事,他皺着眉頭頓了一頓之後接着道:“我擔心的是人類大佬們雖有心插手隕丘域的事,卻因彼此的意見不統一,争論不休,誤了時機,到時候引來大患,可就真真壞了。”
“不會的!”巫擎,宗世謹和其它兩國的主帥同時下意識的反駁了一句,蘇葉卻隻像看白癡一般看了他們一眼,未再多言。蘇葉雖非十方修真大世界的人,可他……豈能不知道這些人的尿性?不過有些事情多說無益,靜觀其變就好。
他現在心頭真正擔心的是紀墨的安危,相對人族亂七八糟的各種利益糾葛和權衡,魔族的行動要簡單直接得多,魔族與十方修真大世界的情況不一樣,與十方修真界争鬥的魔族隻有一個統一的領導者,這個領導者就是他們的大魔王,大魔王的旨令無人敢違抗!
隻要大魔王下了旨令,絕不允許魔心石順利回到隕丘域,魔族之人就會不惜一切代價阻止紀墨,隕丘戰場的布局大概是爲了防止萬一沒能擋住紀墨回來的腳步而做的最後打算。
“蘇帥,你說,紀墨能順利歸來麽?”與蘇葉有同樣擔心的還有白澤,隕丘域布局的事不是他應該去操心的事,目前他的最關心的是紀墨的安危,白澤與耿骁一般,都真心實意的将紀墨當成了自己的親妹子一般。
“我相信,她會順利回來的。”蘇葉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接口道。
不說蘇葉這邊的事,但說元樊,他被蘇葉重創回營之後,心頭怒意幾若凝成實質,若非後背上在不斷惡化的傷口提醒着他不能義氣用事,他幾乎要忍不住親自動手,屠盡人類二千萬大軍!他背上的傷是被蘇葉的碧玉尺捅出來的,碧玉尺上似乎蘊有一種十分奇特的破壞力,以元樊強大的魔軀都承受不住這種可怕的破壞。
他花了三日時間,費盡心力,手段盡出,也隻能免強讓傷口不再惡化,至于愈合恢複,天知道是什麽時候的事!三日後,元樊還在閉目閉關中,卻不想拇指是的一個古戒突然響了起來,元樊心頭一凜,連忙點開一看,發現是魔族最高統治者親自發過來的旨谕,旨谕上先對他初來隕丘域,不管不顧就擅自發動猛攻一事厲斥了一番,然後勒令他即時退兵,靜侯新的旨令,并将紀墨和魔心石一事,簡單的概叙了一遍。
元樊接到這個旨谕之後,心頭十分委屈,他被派到隕丘域的時候,根本無人向他提過關于魔心石的半個字,他如何道知道裏面的道道?不過鑒于大魔王的威懾,元樊除了感到有些委屈之外,卻不敢有其它抱怨,他拖着重創未愈的魔軀,從閉關之處走了出來,下令讓六大副帥收兵,六大副帥雖然滿頭霧水,可這個命令是元樊親自下的,并沒有人敢于反駁,魔軍很快如潮水般退去。
接下來的隕丘域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億萬魔軍對近在咫尺的人族大軍視而不見,而人族隻有他們五分之一的兵馬,自然也不會沒事找事,上門挑釁,就這樣,大家每日各自操練兵馬,互不幹涉,保持着一種十分詭異的平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