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紫衣青年似乎不喜歡多話,他吐出這麽兩個字後,便緊緊閉上了雙唇。
紀墨晟轉頭望了他一眼,沒有再問什麽,靜立了片刻之後,他身形一晃,人從原地消失不見,待他再次出現的時候已是雲墨軍營的帥帳中,回到帥帳之後,紀墨晟招來兩名副帥,詢問了幾句這些日子軍中的狀況,這百年來,他大半時間都耗在魔淵秘境内外,軍中之事,并沒有花多少精力來管。
好在魔軍那邊并沒有什麽異常,這百年下來,兩軍大小戰役進行過無數次,雲墨軍勝多負少,紀晟睿這個主帥雖然多半時間不在軍營,可無論是他個人的聲威還是雲墨軍的士氣未曾受到任何影響,從這一點上來看,他麾下的幾名名帥做得非常不錯。
問完軍中正事,紀晟睿思尋着自己百年沒怎麽管事,是不是應該擺桌酒宴,将麾下幾名副帥和得力大将一起召集過來,聯絡一下感情,可他一擡眼卻發現其中一位名叫周憲峰的副帥神色有些躊躇,似乎有什麽話要單獨對自己說。
紀晟睿心頭一動,他不動聲色的将另一名副帥送出帥帳,宴請一事随時可以辦,并不急在這一時,待此人離去之後。紀晟睿的目光轉到周憲峰身上,微笑着開口道:“周副帥,你可是有事要說?”
“大帥,确有些事情需要向你彙報,近百年來,我軍曾多次與魔軍交戰,勝多負少。按理說來這是好事。可不知爲何,我總覺得有些不安,覺得魔軍此舉是在醞釀着什麽陰謀。似乎等待一個什麽特殊的時間,然後對咱們一擊斃命,當然,這僅僅是我的一種直覺。并沒有什麽證據,這也是我一直猶豫着要不要告訴大帥的原因。”周憲峰猶豫了一會。才接口道。
“你這個直覺從何而來?”紀晟睿的眉頭皺了起來,盯着他問,周憲峰能成爲他的副帥,自不會是那種沒丁點本事。卻喜歡信口開河的蠢蛋。
“我的直覺來自以下幾個疑點:一、這些年魔軍與我軍戰上十場,起碼要敗八場,這與魔軍的綜合戰力有些不符。要知道咱們當年剛進戰場的時候,十戰咱們能取六勝就不錯了;二、魔軍屢戰屢敗。可他們的主帥和先鋒都不見人影,這實在不符合邏輯。”周憲峰道。
“你若僅因爲元烈和撥蒙一出沒有出現,便懷疑魔人有詐,我可以告訴你,大可不必,撥蒙和元烈都曾與我一同入過魔淵秘境,一直到現在不見人影,極有可能是死在裏面了。”紀晟睿擰起的眉頭慢慢松開,淡淡的接口道。
“不,大帥,如果他們真死了,魔族那邊肯定會派新的統兵大帥和先鋒過來,可魔軍一直沒有新帥的出現,這便表示他們還活得好好的,隻是不知是何原因故意隐匿起來了。”周憲峰搖了搖頭。
“他們沒死,并不一定是隐匿,也極有可能是被人給抓住了,魔族中人一時間尚不能确認元烈是生是死,自然不會派新人過來。”紀晟睿想了想道。以元烈的身份在魔軍高層那邊肯定有命牌,若他真死了,魔族高層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可魔族高層這些年根本沒有另派統帥的打算,即便示他們都認爲元烈還活着,元烈和撥蒙活着,這些年卻又全無蹤迹,紀晟睿想起當初紫雲洞中的情形,便猜測這兩人有很大的可能是被紀墨師徒給抓住了。
“确有大帥所說的這種可能,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最大的疑點,近些年來,魔軍中出現了數名遠非應該出現在丹陽戰場的高手。”周憲峰繼續道。
“你口中的高手指的是?”紀晟睿雙目微微一凝,這百年來他的心神幾乎全放在一直沒有從魔淵秘境出來的紀墨身上,加上雲墨軍軍情穩定,他幾乎沒怎麽關注這邊的情況。
“我的意思是以這些人的實力根本不應該出現在咱們這個戰場上,十日前那一仗,我是總指揮官,當時魔軍潰散,我揮軍趨勢追擊,可沒追出幾步,魔軍中竟然冒出幾股讓我神魂顫抖的氣息,那幾股氣息雖然隻是一閃而沒,卻壓得我半天都站不起來。”周憲峰答道。
“紫檀,你是不是有新的消息沒有告訴我?”紀晟睿眸光一冷,他突然轉目朝身後空無一人的空氣問一句。
空氣出現了一陣輕微的扭曲波動,随後,那名身着紫衣,面帶病容的青年出現在營帳中,他神然漠然的開口道:“魔族确實派出數名合道境的大能進入了咱們丹陽域,這些人中,有兩人在魔族的七星魔榜上排得上前五十。”
“魔族把這些人派到咱們戰場上來幹什麽?難道他們想違反規則?而你又爲何沒有告訴我這些消息?”紀晟睿臉色大變,在七星魔榜上排得上前五十的人要殺他的話,根本費不了多少事,據往廟人魔大戰的規律,這樣的人根本不可能出現在丹陽域這樣的青年戰場中。
“我之所以沒有告訴殿下這些消息,是因爲這些人并非爲殿下而來,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他們的目标是那位與殿下同姓的紀墨,紀仙子。”紫檀一臉平靜的接口。
爲紀墨而來?紀墨再強亦不過與自己在伯仲之間,魔族突然不顧戰場規則,耗費無數人力物力派這樣的高手從高級戰場強行潛入丹陽域,難道是因爲紀墨在魔淵秘境得到了什麽了不得的承傳?這才讓魔族不惜一切代價也要過來搶奪?
他突然想起百年前無峰谷發生的大震蕩,自己當時被強行從裏面給送了出來,之後竟是一直再找不到無峰谷的入口,現突聞得這個消息,他的心髒竟是不争氣的咚咚的跳了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