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對紀墨,紀晟睿顯然是動了必殺之念,以紀墨的妖孽成度,若再放任她成長下去,紀晟睿亦完全沒有把握,紀氏皇室會否被她帶進萬劫不複之中,紀晟睿是枭雄之才,深谙取舍之道,他欣賞紀墨不假,可他更在意的是自己和紀氏皇室的興旺和承傳!任何有可能會阻擋他前進腳步的人和威脅紀氏皇室的存在,都是他的生死大敵。
在秘境之外的戰場中,沒有通敵的證據,他雖爲一軍主帥,卻也不好光明正大的對紀墨下手,更重要的是,在無合适的時機的前題下,他動手也沒有一擊必殺的把握,對于沒有必勝把握又有可能影響他聲譽的事他當然不會做。
現在不一樣,紀墨在自己的彌須陣中,此時此刻,無疑是擊殺她的最佳時刻,紀晟睿目中沒有絲毫表情,手中赤弓被他拉成滿月,嗡的一聲,毫不遲疑的一箭射了出去,紀墨與他之間的距離不足百米,以赤羿弓的可怕,在此範疇之内,哪怕是合道巅峰的修士,也會毫無抵擋之力的被一箭射爆!
赤羽箭從弦中射出去的那一瞬間,紀晟睿似乎已經看見了紀墨的軀體在自己眼前爆開。靈魂被焚滅的場景,在這一刻,他的靈魂興奮得微微顫抖起來,伴随着這種興奮而來的還有一種說不出的輕松和釋然,就像一直被強行壓下的某種重擔突然間給卸下了一般。
他以爲當年在望月宗的時候,紀墨大發神威的可怕情景并沒有在自己的心裏留下陰影,其實。已經留下了。隻不過他意志力驚人,從未讓這股隐藏靈魂深處的恐懼出現,爲此一直不曾覺察罷了。隻有真正看着紀墨死在自己的手中,他這份未曾察覺的懼意才會真正散去!
可他的這種興奮和喜悅隻維持了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赤羽箭沒有任何懸念的射到了紀墨身上,可紀墨卻未曾如他預料的一般。直接被射爆,不但沒有被射暴。赤羽箭在觸及她身體的時候,她身上那件不起眼的護體法衣陡然間暴出一團絢麗的光華,赤羽箭無聲的滑落!
“不可能,你身上的法衣不可能正面擋得住赤羽箭!”紀晟睿失态的吼了出來。伴随着他吼聲的還有無數山峰都在坍塌的轟鳴聲。
紀墨想說些什麽,可她才一張口,又是一口血箭噴了出來。赤羿弓在如此之近的距離内射出來的箭顯然不是那麽好承受的,即便是護體法衣幫她擋下了大半的力量。沒讓她被這一箭射得爆體而亡,卻也讓她身受重創。
紀晟睿失态的怒吼了一聲之後,再次拉開了赤羿弓,他已經顧不得自己的身體是否承得住再次開弓,這一次赤羿弓對誰的是紀墨的腦袋,此時此刻,他腦海中唯一的念頭就是立即滅殺紀墨,這種念頭強烈得讓他幾乎不顧一切!
紀墨通體一麻,她似乎聞到了死神的氣息,她也想躲啊,可上一箭她都躲不了,這一回傷上加傷後更加動彈不得,就在紀晟睿的第二箭就要離弦的時候,彌須陣發出一聲巨響,而緊跟在紀晟睿身後的江萍則是随着這聲巨響軟倒下去,倒下的軀體剛好撞在紀晟睿腿上。
紀晟睿被她這一撞,終從極度的憤怒中醒過神來,他轉頭一望,發現彌須陣已經被破開,彌須陣一破,他身上那股無窮盡的力量立即退讓,身上加持的力量退去,也讓他徹底的清醒過來,沒有彌須陣,他要同時對付紀墨,紫紫吞魔獸,元烈和紀墨的那兩個徒弟,顯然不太可能,他到底不是普通人,眼見時機已失,也不糾結。
他冷冷的盯了墨看了一眼之後,收起赤羿弓,然後不知從何處搖出一張頂階的符箓往身上一貼,人頓時從原地消失不見,倒在他腳下的江萍也随着他一同失去了蹤迹。
“師父,師叔!”紀晟睿剛剛消失,藍莫和銀月的聲音就響了起來,紀墨循聲一望,隻見銀月,藍莫和秋氏兄妹四人一起朝自己走了過來,紀墨又低頭看了一眼,這才發現彌須陣破去之後,自己仍然在紫雲洞中,此時正好躺在紫雲洞的溫泉邊的石壁下,紫金吞魔獸則躺在離她隻有幾步之遙之地。
“銀月,藍莫,秋漓,寒山,咳,咳,你們都來了,這回幸虧你們,若不是你們來得及時,我就真的死了。”紀墨的目光落在她們身上,勉強從地上爬起來,這一動,又咳出了兩口血。
“師父!師叔!”秋漓,藍莫和銀月同時奔了過來,尤其是秋漓和藍莫,她們跟着紀墨也有幾十年時間了,可還是頭一回見紀墨傷得連動都動不了的地步,心頭極爲憂慮。
“咳,咳,沒什麽,其實都是皮外傷,沒有你們想像中的嚴重,不用擔心,咳。”紀墨推開她們的手,結果這一動,又一次咳出了幾口鮮血,她的五腑六髒已經全部被震碎,連隐藏在衣衫下的肌膚都出現了無數的裂痕,紀晟睿的那一箭可不是那麽好受的,換成另外一個人此時此刻早已經死成渣了渣了。
可紀墨修習的天妖煅體訣恢複能力堪稱逆天,隻要沒有當場神魂俱滅,接下來給她一段時間,她就能恢複如初,所以她說自己的傷不要緊,倒也不全是假話。
“師父,你,你别說話了!”秋漓見她這般模樣,眼淚都差點流了出來。
“真沒事,以前比這更重的傷爲師也受過!吃點療傷的藥用不了多久就好了。”想當年自己在天棄之城的時候軀體直接爆了都沒死呢,現在自是更加死不了,紀墨暗自嘀咕了一句,當然這話她不好當着幾個弟子的面說,隻能伸手拍了拍秋漓的肩膀,意示她們不必擔心。(未完待續。)
ps:近兩章有些卡文,自我感覺很不滿意,卻又偏偏沒有更好的思路,改不好,犯愁,哎,想寫好一篇小說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别說寫得讓讀者都滿意,單說寫得讓自己滿意都十分困難,實在是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