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雪魅呼吸一滞,頓時接不下去,炎恨天是魔族不出世的天才,此人現年尚不足二百歲,魔丹巅峰修爲,可戰力卻冠蓋東域魔族青年一代,雪魅雖然也不差,可和他一比卻是遜色不少。
魔族是個赤裸裸的以實力爲尊的種族,這裏沒有道德禮儀的約束,魔與魔之間的競争極其殘酷,魔人之間的階層等級制度森嚴,同族之間的算計厮殺那是家常便飯,骨肉相殘,殺師滅祖亦随處可見,相反,那些心地善良,爲了他人奉獻自己的魔才會遭到鄙視,同樣,這樣的魔往往不能活得長久。
但他們有一點和所有的生靈一樣,爲了種族的延續和存亡,真正的天才,魔族的高層對他們同樣極爲看重,賜予的資源也遠比普通魔多,像炎恨天這樣的魔,在魔中族中的地位甚至比一些返虛合道境的大魔更爲尊貴。
雪魅出身于魔人貴族家庭,自小所接受的教育自然是最合适魔人生存的殘酷教育,她也知道對于他們這個種族而言,感情和愛是多麽奢移的一件事,可有些東西是不由自己控制的,不知從何時開始,雪魅發現自己的一顆心竟是不能自控的寄到了炎恨天的身上,她明知這樣不合适,可她卻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這種感覺就像那撲火的飛蛾,明知撲上去是死,卻偏偏不受控制的往上撲。
“對我炎恨天而言,沒有不能接的挑戰!去。給我回複丹墨侯,就說我炎恨天,五日之後,在魔心岩接受她的挑戰!”炎恨天盯着她看了半晌之後,才繼續開口道。
“大帥......”雪魅忍不住喚了一句。
“還要我再重複一次麽?”炎恨天目光微凝,一股凝厲的殺機撲面而來,雪魅頓時說不下去。她垂下視線。轉過身,匆匆離開了帥帳。
五日時間一晃而過,紀墨和炎恨天約戰的日子如期到來。魔心岩位于隕丘戰場西部落魔山的頂峰,落魔山高有一萬九千九百九十九米,遠古相傳,此山乃是一位遠古魔族的屍體所化。至于真相來源,誰也不得而知。
紀墨獨身來到落魔山。藍莫和白澤等人想與紀墨一起來,卻被蘇葉阻止了,蘇葉的理由很簡單,别以爲主帥打架去了。他們就可以高枕無憂,以魔人的狡詐,百有八九會趨着兩方統帥戰鬥的時候襲擊玄翼軍。若是軍中将領都去觀戰去了,大軍由誰來指揮?
這個理由一出。頓時将想跟着紀墨一同前往人都擋了下來,呃,不對,還有一個例外,這個例外就是小金,這貨偷偷從秋漓那裏偷跑了出來,并振振有詞的對蘇葉道:“我可不是玄翼軍的人,我跟着紀墨去看打架也不會誤玄翼軍的事,你總不能阻攔我罷。”
“他是不能阻攔你,可是我能,你的任務是保護秋漓,再說了,以你現在的本事,就算是我遇到了什麽危險,你也幫不上什麽忙。”紀墨瞄了它一眼,一句話就它噎得愣在原地。
“紀墨……”小金這貨炸起一身金毛,朝着紀墨發出響徹雲宵的怒吼,可惜,這時候的紀墨已經從原地消失了,人已到了前往落魔山的路上。
落魔山離玄翼軍所在之地可不近,以紀墨的腳程全力施爲,亦耗費了二個多時辰才到達目的地,到了落魔山,她腳踏銀鞭,化爲一道霞光,瞬間就沖上了峰頂,來到魔心岩!
她到達的時候,發現上面已經站了一個身着紅黑兩色戰袍的青年,他背向紀墨,負手而立,眺望着遠處看不到盡頭的雲海,紀墨站定之後,此人原地輕輕一旋,轉過身來,視線落在紀墨的身上,微眯着眼,無聲的打量着她,約莫過了十數個呼吸的時間,此人才開口道:“丹墨侯,你來得有些晚。”
“沒辦法,離得遠,我腳程隻有這麽快,又沒有什麽特殊的趕路靈器,能在這時候趕到,已然盡力了。”紀墨同樣的打量着他,聞聲淡淡的接口道。
蘇葉說此人像琰胃,紀墨仔細的打量了他好幾眼,發現這兩人确實相似度很高,不同的是這炎恨天的眼眸是銀色的,琰胃在進入戰鬥狀态下的眼眸是腥紅色的,不知道這個炎恨天打起架來之後,眼眸會不會變化,紀墨如此想着。
“你一直在盯着我的眼眸看,可是發現我像什麽人?”炎恨天突然開口問。
“我所認識的人中,确有一人與你頗爲相似,若非你們倆一個是魔族,一個是完完整整的人族,我都忍不住要懷疑你們是兄弟了。”紀墨笑道,炎恨天雙唇緊抿,未在發言。
“你不好奇此人姓什名誰,是什麽來曆?”紀墨原以爲他會跟着問下去,哪知聽了此話之後,此人根本沒有什麽好奇之心。
“問來何用?知道了他的來曆又如何?對我魔族之人而言,即便是兄弟父子,亦遠沒有自身的實力重要,無論對方和我有什麽關系,隻要他礙了我的路,就隻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你也别廢話連篇了,動手吧,讓我瞧瞧你這個修爲比我還低了二個小階位的人族天才到底有什麽本事。”炎恨天冷笑一聲,冷酷無比的道。
紀墨雙目輕輕一縮,不再多言,她并未在第一時間使用白玉蛟龍鞭,而是揚起拳頭,腳下一滑,十數丈的距離被她一步踏過,然後,一隻輕飄飄的拳頭眨眼間就到了炎恨天的面前。
炎恨天目中寒芒一閃,半步不退,擡手,握拳,屈腿,迎了上去,碰!一大一小兩隻拳頭毫無花哨的碰在一起,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兩人的軀體同時微微一晃,顯然誰也沒占到便宜!
“竟然修習的是天妖煅體訣,怪不得近戰能力如此逆天!”炎恨天目中鋒芒大盛,他盯着紀墨,一字一句的開口道!紀墨則是聽得心頭一驚,這炎恨天僅與自己過了一招,就認出了天妖煅體訣的來曆,而自己卻完全摸不着他的路數,卻不知此人是個什麽來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