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廳中有十數名男女,其中一人正是不久前剛從攬星燴月樓回來的江叔,站在他左下手的一名青年在聽完江叔的轉叙之後,目中戾氣四溢,一臉桀骜的開口道:“父親,錦伯,江叔,區區一個凝丹境的女修,你們用得着如此惶恐?”就算她來自玉皇宮又如何?玉皇宮的人也不能無故滅人滿門吧?此女若真敢與藍莫一同打上門來,我們就滅了她!”
此人是藍氏當今家主藍天放的幼子藍雲庭,現年一千八百餘歲,已是化神修士,這些年多在外曆練,此時剛回族不久,他性情好戰暴戾,自視甚高,雖聽得江叔描繪紀墨可能是玉皇宮的天子弟子,心中卻也沒有多少懼怕之意。
“雲庭,休得胡言!”身在主座的藍天放皺眉瞪了小兒一眼,藍天放是個面帶黑須的中年人,他本人已是返修巅峰的修士,藍雲庭不知玉皇宮的厲害,他如何不知?别看他在新悅城也算得一号人物,若真惹動了玉皇宮的怒火,不用多,玉皇宮隻需出動一個合道境的修士,就能輕易滅了藍氏滿門。
合道境修士對三品以下的宗門來說,那是傳說中的存在,可在玉皇宮這樣的頂階宗門,合道修士卻不下百人,要知道。玉皇宮每隔百年,就有人飛升天界。
“那依父親之言我們該如何?難道真的讓我們都當着那賤丫頭的面自盡?”藍雲庭怒道。
“老祖正在請求觐見當今聖皇,若是聖皇肯出面說情,說不得玉皇宮也會賣他一個面子,我們再等等罷。”藍天放微閉了下眼睛,緩緩的接口道,這一刻。他心頭有說不出後悔。早知今日,當年就不該讓藍莫那丫頭活着離開新悅城。
“藍天放,想必江叔已然将我的話帶到了。你想好沒有?是你主動自裁,還是讓我出手?”時間約莫過去了一刻鍾,一個冷漠清亮的嗓聲在藍府上空響了起來,随着這個聲音。三個年輕的女子騎在一頭威風凜凜的麒麟獸上出現在藍府的空中。
“什麽人?好大的膽子,竟然在藍家的門前如此地放肆?”那道聲音剛落。立即引來無數的憤怒的喝罵,與此同時,數名元嬰修士從藍府中沖了出來,飛到空中。将那三人團團圍住,這三人一獸,不用說。正是紀墨一行。
“哼!”坐在小金身上的藍莫見狀冷哼一聲,那數名元嬰修士隻來及得見到一道藍影晃過。緊接着便發現自己的軀體被一股無可抵擋的巨力給擊飛了出去。
“藍莫,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自家的門前,如此肆意枉爲!”這些人剛被擊飛,就見一個滿身戾氣的青年飛了出來,他一出現,一雙冷厲的眸子就緊緊的鎖住了藍莫。
“藍雲庭!”藍莫驟見此人,目中殺機大盛,她口中厲喝一聲,立即朝他撲了過去。
藍雲庭晉升化神已有三百餘力,他靈體雙修,煅體雖不如藍莫,卻也達到了凝真六階,眼見剛剛踏入凝真八階的藍莫招呼都不打,直接朝自己撲了過來,目中戾氣大盛,口中輕哼一聲,不閃不避,揉身對撞了過去。
碰!兩相一撞,藍莫的退了三步,而藍雲庭卻被擊得像隻風筝般飛了出去,并淩空噴出了一口血箭,最後還是藍天放無聲出現,一把将他接住,提着他飛到了藍莫面前。
“你,你怎和可能這麽強?”藍雲庭好不容易按下心頭湧騰不息的氣血,如同見了鬼一般盯着藍莫,滿臉不可置信的道。
“藍天放,你終于出現了。”藍莫目光如冰般看了藍雲庭一眼,緊握的手掌緊了一緊,卻沒有再出手,她将視一轉到藍天放的身上,冷冷的開口道。
“藍莫,你有如此成就,祖父我很高興,你爹娘若是泉下有靈,亦會爲你高興。”藍天放神色不動的與藍莫對視着,他仿然感覺不到藍莫身上散發的冷意和殺機,說話的語氣就如一個慈愛的長輩一般。
“呵呵,藍天放,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從我有記憶開始,今日還是你頭一回自稱是我的祖父吧?報歉,在我藍莫的心裏,藍氏一門,除了我爹之外,其它人都和我沒有半文錢的關系,我已經說過了,看在父親的面子,若是你能當面自盡,并将當年迫害我爹娘之人一一誅除,我可放你藍氏一馬,若不然……”藍莫呵呵怪笑了二聲,冷冷的接口。
“若不然如何?你們剛才已然無法無天的斬殺了赤暇郡主,現又無故想覆滅藍氏一門,莫非真想向整個岚風帝都的豪門和皇室喧戰不成?”藍莫的話音一落,一個中年美婦出現在藍天放的身邊,盯着藍莫厲聲道,這名美婦是返虛修士,适才那幾句話用仙元說出,遠遠的傳向新悅城的每一個角落。
紀墨聞聲雙目微微眯了一眯,此女倒是好手段,一句話就企圖挑起自己一方與整個新悅城皇室與所有豪門世家的對立,她心念未絕,一個浩蕩威嚴的聲音便在整個新悅城的上空響了起來:“赤暇郡主嚣張跋扈,作惡多端,該殺!太子德行不休,教女無方,罰其幽禁囚心洞五百年!藍氏内部恩怨由其自行解決,其它人不得擅自插手。”
藍氏家主藍天放在聽聞這句話後,臉色陡然一白,腿下一個跄踉,差點就地摔倒,而那中年美婦,同樣面無人色,足足過了數個呼吸的時間,藍天放終于穩住了神心,他緩緩的轉過臉,目光悲涼的看向他的小兒子。
“不,父親,母親,白皇隻說其它勢力不許插手,并沒說不許我們藍家反抗,她們,她們才三個人,咱們隻要将這三人就地斬殺……”藍雲庭看着父親的目光,他又驚又駭,忍不住大聲叫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