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莫成君的目力自然看得出來紀墨也受點傷,做爲一個三品家族的長老,對于想真心結交的客人,自然不能讓人家感到有一絲一毫的怠慢,更不願在客人心裏留下半分疙瘩,他的态度讓靜候一旁的侍女心頭暗自心驚不已,不知眼前這個看上去境界僅與自己兩人差不多的女子是何來路。
“當然不介意,長老你先忙。”紀墨笑着搖了搖頭,她雖不知莫成君如此客氣的将自己請到莫家老巢所謂何事,但人家對自己表現得禮遇有加,她自不會失禮,莫成君又寒喧了兩句,就帶着另外三名元嬰修士離去。
他離去之後,負責接待的侍女便領紀墨帶着小金走進客院,進入院子之後,紀墨發現這座院子精巧雅緻就不用說了,靈氣亦比外面充裕許多,顯然是莫家拿來招待貴賓的精舍,再加上那兩名侍女恭敬的态度,愈發的讓紀墨摸不着頭腦。
她可不認爲僅憑着打殺了幾個魔人,便會讓一個堂堂三品家族将自己奉爲上賓,可若不是因爲這個原因,又是因爲什麽呢?自己不過是一來路不明的凝丹境女修,又有什麽地方值得他們如此大獻殷勤?
罷了,想不明白的事就先放一邊。他們既然将自己請到家裏來了,總會爲自己解惑的,紀墨思索了一會兒,不得其解之後,就搖頭将這個問題抛到一邊,她有一個好的習慣,對于暫時想不明白的東西從不會鑽牛角尖。
她斬殺那化神境的魔人确實受了不輕的傷。靈體同時達到化神境的魔人确實不是那麽好對付的。紀墨不用靈兵與其硬拼了三招,看似輕松,實則五腑六髒皆被震裂。隻不過她修習的天妖煅體訣的修複能力比較變态,這才看上去并不如何嚴重。
進入客院之後,紀墨将藍莫放到一間靜室的玉床上,伸手探了探她的脈息。發現藍莫的傷勢已逐漸穩定下來,氣息開始變強。便知她已然無事,再次醒來,定能成功破突一個小階位,體修的破突。着實不容易,紀墨望着沉睡中的藍莫,忍不住微微搖了搖頭。
對于藍莫此人。紀墨極爲欣賞,此女性格率性爽直。毫無做作扭捏之态,身爲體修,銳意十足不說,戰力亦十分驚人,她與自己一般,同是凝真七階,紀墨自認自己若不是五行同修,煅體又修煉的不是天妖煅體訣,隻怕根本不會是藍莫的對手。
在意志方向,紀墨同樣認爲更加不如藍莫,藍莫與紀墨不一樣,她沒有超人的天賦,之所以走上體修一途,是因她根本不具備靈體的條件,紀墨是五行靈體,在起點上已遠超常人,可藍莫卻是天生五行廢體,無可奈何之下,才走上了體修這條路。
藍莫今年已有四百餘歲,一個五行廢體的之人,走到凝真七階,這條路到底有多苦多難,紀墨雖未親身體驗,卻多少能解理一二,可自藍莫拜到蘇葉門下後,紀墨除了聽到她簡單對自己的來曆做了個介紹之外,從未從她身上感受到半分抱怨叫苦的負面情緒。
似乎在藍莫的字典中,不存在公平與苦難這樣的字眼,她把道途中所有的苦難當成了必然的磨砺,她目标堅定,固守本心,看到這樣女子,紀墨覺得自己簡直是上天的寵兒,若她還敢對生活有一絲一毫的埋怨,簡直就該承受天打雷劈!
“師父,藍師姐,她沒事吧?”自從莫家人出現後,一路上一直沒出過聲的秋漓終忐忑的開口問了一句,這六年來,她一直跟在藍莫的身邊,對秋漓來說,藍莫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和紀墨差不多。
“嗯,她沒事,你也休息一會吧。”紀墨回過神來,将視線收了回來,對秋漓道。
說完這句話後,紀墨盤膝坐了下來,閉上眼睛,開始調息,轉眼間,幾個時辰就過去了,紀墨再睜眼的時候發現已到了傍晚時分,她看了一眼仍然沉浸于修練中的秋漓和仍然在沉睡的藍莫,悄然起身站了起來,朝室外行去。
小金見她起身,亦睜開了眼睛,想跟着出來,紀墨瞄了它一眼:“你留在這裏,照看藍莫和秋漓。”說罷,也不管小金同不同意,徑直走了靜室。
她剛從靜室中出來,便見一個侍女快步走了過來,恭敬的開口道:“仙子,莫長老已在院中,過來請仙子過去晚宴。”
“哦,莫長老來很久了麽?爲何沒來叫我?”紀墨訝然望了侍女一眼。
“長老說不急,靜候仙子自己醒來即可。”侍女應了一聲,紀墨未再多言,意示侍言在前引路,大步朝前院行去,一到院中,果然看見莫成君負手站在庭院中央。
“莫長老,讓你久候,實在是失禮了。”紀墨走到他身邊,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
“哪裏,我也剛到沒一會,宴席已經備好,家主讓我過來請仙子赴宴。”莫成君轉過身爲,朝紀墨微微一笑,道。
“莫長老,你們實在太客氣,随便派個人過來即可,又何必勞駕長老你親自跑這一趟。”紀墨的笑容有些無奈,人家的接待的規矩越高,紀墨愈是覺得不自在,無它,想不通也。
“仙子說笑了,你是我莫家最尊貴的客人,能由我出面接待仙子,已是我的榮幸,又豈敢假他人之手,仙子請。”莫成君笑了一笑,伸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紀墨沒有再多言,随着莫成君一同行去,宴席擺在莫家的主峰,主峰離紀墨居住的貴賓峰隻隔了二座山頭,沒有一會兒,便到了目的地,莫成君與紀墨一同從空中飛下來,很快被人迎入正廳,一入正廳,紀墨心頭便微微一震,廳中坐有九人。
其中六人紀墨都看不透修爲,顯然,這四人都是化神境以上的高手,另外三人,除了一個凝丹境的美麗女修之外,另二人則都是元嬰境的男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