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寒雲,若是你們不介意的話,不妨帶我們去你家中坐坐。”紀墨并沒有忽視少年目中的掙紮,顯然他家中還有什麽事,想求自己幫忙,大概又覺得總是麻煩自己不太好,最終還是将這份掙紮給按了下去。
“仙長,你,你們可以去我家裏麽?”秋寒雲呆了一呆,緊接着目中冒出來的都是激動和驚喜,不僅是他,他的妹妹秋漓目中同樣出冒出滿是期待的神色。
“當然,我們又沒什麽事,來到此地本就是興趣使然,難得你們兄妹兩人都極合我的脾味,若是你們願意邀請我們去你家做客,我會十分高興。”紀墨笑道。
“兩位仙長請。”秋寒雲勉強按下心頭的激動,對紀墨和蘇葉道。
秋氏兄妹的家住在最西邊最後一個胡同的院落裏,這個院落不算小,占地足有二百餘坪,前方連着一個小庭院,院門還築有一個小小的牆樓,整棟房子全部由青磚青瓦所築,院門前被收拾得井井有條,籬笆齊整,井然有序,地面上連灰塵都不多見,兩扇硬實的實木大門關着,與紀墨一路走過來所見其它房舍截然不同。
紀墨原以爲秋氏兄妹家的景況不太好,可她瞧着這個院子的時候又卻覺得不盡然,這個院子雖然說不上富貴,但對于村鎮中的平民百姓來說,已屬中等偏上的水平。再加上這個院子收拾得十分整齊,更是别有一翻風味,顯然,這位秋母顯然是個極擅持家的女子!
秋寒雲和秋漓自然不知紀墨心裏在想些什麽,他們走到自家院子的門前,正要叫門,裏面就傳來一個十分蒼老的婦人聲音:“寒雲。漓兒。你們帶客人回來了?”
“是的,娘親。”秋寒雲應聲道。
“門沒上栓,趕緊帶客人進來吧。”婦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秋寒雲推開院門走了過去。裏面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小四合院,院中央種了一顆古樹,樹下有一個石桌,桌子的四周還有四個石凳。古樹底下站着一個年若古稀,滿臉皺紋。老得連面目都有些模糊不清的老婦人。
最,最讓人驚訝的是,石桌上竟然放了兩杯茶,就像眼前的老婦人似乎早已料到他的兒女會帶客人回來一般。
“娘親。你這兩天老毛病犯了,應該好生休息,怎麽跑到外面來吹風了?”秋寒雲和秋漓看見站在樹下的老婦人。吃了一驚,他們将身上的獵物往院中一扔。急忙跑到那老婦的身邊,神色焦慮中透着幾分惶恐。
“老毛病了,不打緊的,有貴客登門,我怎能不出來見客,老婦人見過兩位仙子。”老婦擺了擺手,她慢慢走到紀墨和蘇葉身前,彎腰行了一禮。
“夫人客氣了,我等無故上門叨擾,是我們應該賠罪才是。”紀墨靜靜的看了她一眼,眼眸深處有着一抹掩不住的驚意,她衣袖輕拂,将老婦的托了起來,眼前這位老婦人身上似乎處處透着神秘,從進門的那一刻起,她似乎已經料到秋氏兄妹會帶客人回來,入院之後再看到石桌上的茶,更是肯定了這一點。
最讓人想不通的是以秋氏兄妹的年紀,哪怕是凡人,他們的母親也不可能老成這樣,秋母現在的模樣,十足的一個年過百旬,随時都可以行将就木的老妪,可實際上眼前的老婦人卻是一名修士,雖然她現在的修爲并不高,隻是一個普通的築基修士。
可現在的修爲顯然不是她原本該有的修爲,此婦身上籠罩着極爲濃郁的死氣,這種死氣已然早已滲透了她的五腑六髒,而她的修爲顯然是因爲這種死氣不斷的侵蝕,才逐漸消退到如此的地步。
按理說來,身上死氣如此濃郁之人,早該死去,可她卻偏偏活着,不僅活着,還能保持築基期修爲,顯然,此人在未曾受創之前,一定是修爲驚人的高階修士。
如果僅僅是這些,并不足以讓紀墨震驚,有些脾氣古怪的修士,厭煩了修真界的生活,想過點平凡清淨的日子,搬到凡人界也不是什麽稀奇事,真正讓紀墨心驚的是她身上這種死氣紀墨十分熟悉。
一百多年前,她自己身上也曾出現過這種不斷吞噬體能生機的死着,而那一次她正好被琰胃的紫隕焚魂劍刺了一劍,也就是說,眼前這老婦人身上的死氣原緣與她一般,同是被紫隕焚魂劍所傷。
“娘親,我們在鳳栖山的時候,碰到了一隻一階巅峰的斑鬣,幸好這兩位仙長恰巧路過,救了我們,不然,孩兒隻怕回不來,見不到娘親了。”秋氏兄妹并沒有發現紀墨與秋母之前的無聲的打量,秋漓伸手拉着老婦人的手掌,一臉歡喜的指着紀墨和蘇葉介紹道。
“老身代我兒謝過二位仙長的救命之恩,兩位請坐,待我進屋給兩位沏茶。”老婦人面帶笑意的看着紀墨和蘇葉,又行了一禮,這才接口道。
“娘親,您身體不好,先歇着,沏茶就由我吧。”秋寒雲深知自家母親的身體,他聞聲不由一急,連接輕輕按住老婦人的胳膊,開口道。
“夫人不必客氣,你身體不便,無須勞累,我和師妹都非拘禮之人。”蘇葉在一旁接口道。
“兩位仙長雖然不拘禮,可我卻不能失了禮了,兩位稍候。”老婦人微微一笑,緩緩推開拉住她胳膊的秋寒山,轉身走進了屋中,不一會兒,她便端着一個古樸的托盤走了出來,托盤中有兩杯熱氣騰騰,芬芳撲鼻的茶水。
“仙長請用茶!”她将托盤放在石桌上,再将兩杯茶分别放于石桌的二端。
紀墨并不懂茶,她聞着石桌上的茶香,隻覺味道十分怡人,讓人聞之,整個心神都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暢,她走到石凳上坐了下來,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一口茶下腹,隻覺渾身的毛孔瞬間全部張開,那種舒适感就如她當年初入望月宗喝下洗脈淨魂茶的感覺差不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