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道聲音乃凝聚真元而發,擂台四周的弟子被她這道聲音一喝,隻覺憑空起了一道悶雷,炸得雙耳嗡嗡作響,雙眼發黑,身體搖搖欲墜,心頭又驚又駭,再想想琰胃對已方的嘲諷,一時間全場皆寂,所有的目光都彙集到了擂台上那兩人的身上。
“紀師妹,你所言不無道理,不過這位琰公子乃我們的客人,他擅上我們的擂台,原就是無禮在先,緊接着又對古師兄下此辣手,更是公然藐視我望月宗,面對這樣的人,你如何能要求我們以常理來測度于他?”紀墨一聲喝住衆人後,正準備轉身面對琰胃,卻不想又有一個不合适宜的聲音響了起來。
紀墨凝目一望,隻見發言之人正是江萍,她目光微微一冷,視線聚焦于江萍的身上,淡淡的開口:“依江師姐的意思該如何?讓所有的弟子一擁而上,還是你準備自己給古師兄報仇?”
“你?”江萍怒了,她美目一瞪,俏臉微沉,一股森然殺機冒了出來,冷冷的盯着紀墨。
“怎麽,江師姐覺得我說得不對?想要别人給自己交待,首先需我們自己有這實力,不然光憑着嘴皮子能頂什麽作用?”紀墨目中略含了兩分譏意,一臉冷然的盯着她道。
若換成平常,紀墨雖然不喜江萍,更不願與她扯上任何關系,卻也不會當面打她的臉。可今日不比往日,這個叫琰胃的家夥,和他的師門諸人,無端跑到望月宗也不知有何意圖,她實在沒有心事再與時刻想找自己麻煩的江萍糾纏不清。
江萍被紀墨一激,心裏咆哮的殺意怎麽壓也壓不住,好在她這麽些年來僞裝已經成了一種習慣。她目中殺機隻是一閃而沒。神色變了二變這後旋即恢複正常,微微定了定神,開口道:“紀師妹說笑了。誰不知道你是我們這一輩弟子中最爲耀眼的存在,有你上去了,哪還輪得到我,接下來就讓我們試目看着紀師妹你大展神威吧。”
紀墨漠然的看了她一眼。沒有理會她别有用心的挑撥,直接轉身。面向一臉饒有興味看着自己和江萍内扛的琰胃,淡淡開口道:“琰公子,動手之前有個問題我想問清楚,還望琰公子不吝啬回答。”
“呵呵。紀姑娘請問。”琰胃面對紀墨的時候,似乎頗有耐心,他呵呵笑了一笑。接口道。
“琰公子要挑戰的人是我,可現在卻在擂台之上對我宗其它弟子下此辣手。卻不知是何用意?”紀墨淡淡的問。
“呵呵,姑娘自己剛剛不是說過麽,擂台之上,生死各安天命,他既然有膽上來,就要有送命的準備,你的那位同門技不如人,死在我的手上,又如何能怪到我頭上?”琰胃笑着反問。
“琰公子說得好,我記得你我定下擂台戰之時,你和你的師兄墨公子皆有言在先,在望月宗的擂台上,隻要有人能将你們其中任何一人擊下擂台,便可代表浩豐皇朝不爲難我望月宗和雲海王朝,沒錯吧?”紀墨問。
“确實如此!”琰胃道。
“甚好,我相信兩們公子和榮尊上的承諾,不過我想問的是另外一件事,你我今日一戰,若是我一不小心收手不住,殺了你,你們之前所說過的話是否還做數?”紀墨笑一了笑,又問。
“當然,我既然敢上來當這個擂主,早就有了被人打死的準備,紀姑娘若是打殺了我,之前我所立下的條件自然不變。”琰胃神色不變的道。
“好極,琰公子遠來是客,請出手。”紀墨笑容一斂,臉色微沉,挑起雙眉道。
“呵呵,紀姑娘不愧是五行同修的天才,對自己極具自信,既是如此,琰胃就不客氣了,姑娘先接我二拳試試。”琰胃呵呵輕笑了二聲,聲音未歇,身形已動,衆人隻來得及看見一道殘影劃過,一隻輕飄飄的拳頭就到了紀墨的身前。
琰胃揮出的拳頭無聲無息,看上去輕飄飄的毫不着力,也沒有任何氣勢可言,可紀墨渾身的汗毛在這瞬間皆豎了起來,她雙目中暴出二道炙熱的光芒,人不閃不避,口中輕嘿一聲,同樣毫無花哨的揮起雙拳迎了上去。
轟!擂台劇烈的震蕩起來,一圈圈可怕的波紋撕列着四周的空氣,形成了可怕一罡風向四周擴散,兩隻看着來都毫不着力的拳頭撞在一起,就如掀起了一場令人色變的地震一般,擂台下觀戰的望月衆弟子就像被一道無形的力量狠撞了一擊,一個個腳步不穩,臉色蒼白,跌跌撞撞的朝着外倒去。
一時間,尖叫驚呼聲不絕于耳,擂台四周一片混亂,觀戰席上的五名元嬰修士見狀站了起來,一同出手,卸除了擂台周圍那可怕的沖擊力,才穩住了混亂的局勢,擂台上撞擊所産生的餘波也徐徐退去,随後,轟的一聲,可以承受凝丹修士全力一擊的擂台竟然生生倒榻了!
回過神來的望月宗弟子望着倒塌的擂台,一個個被驚得目瞪口呆,那兩人就那麽随随便便的一拳,竟然已将擂台給轟塌了?
紀墨卻沒有心事去管别人,她盯着琰胃的目光已縮成針狀,渾身戰意似火,此人所修習的功法,竟然也是天妖煅體訣,她的感應絕不會出錯!這是她走入仙途十數年來,首次遇到和自己一樣修習天妖煅體訣的修士。
紀墨感應到琰胃的所修習的煅體功法與自己同根同源,琰胃又如何感應不到?他看着紀墨的目光充滿了探究和狂熱,别誤會,這種狂熱和喜歡半毛錢的關系沒有,那是一種無與倫比的狂熱戰意和殺意,他下意識的伸出舌頭,添了添嘴唇,聲音中有一種抑制不住興奮:“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不錯,不錯,再接我幾拳試試!”
“慢着!”紀墨眼見他又要撲上來,連忙出聲大喝一聲。
“怎麽?你不敢?”琰胃雙眉一豎,目中閃過一抹戾氣。(未完待續)